刀光剑气在城头闪烁,一队队甲士的符盾上爆开真气流光,那便是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震撼景象。
城头的擂石滚木如雪崩般倾泻而下,似瀑布般连绵不绝。
不断有甲士在云梯上被其砸中,惨叫着失足与矢石一起摔落而下,不断有人在从巢车纵身奔向、跃向城头的过程中,于半空中被符矢射中身体,被真气击中盾牌、胸膛,爆开团团真气流光和血雾,惨呼着下饺子般落了下去。
喊杀声在顷刻间变得更为激昂、惨烈、暴戾,在腥风血雨中充满了来自炼狱的气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面是稳如泰山的城墙,一面是连绵不绝的海浪,一方是任你百般冲打千般撞击,我自岿然不倒,一方是任你坚如磐石屹立不退,我自席卷不停。
双方如泼妇揪头发般你争我夺,如两虎拼杀般你撕我咬,都想尽可能多扯掉对方一些头发,多撕扯下对方一块血肉,谁也不甘后退。
随着攻城将士分作三部分,一部分或者飞跃而上,或者从巢车、云梯上攀登上城,一部分阵型齐整在盾牌的护卫下,不断向城头飞射箭矢,掣肘城头甲士投掷擂石滚木、引弓搭箭射杀同伴,一部分时刻准备在前方同袍或摔落或倒下的时候,立即上前接替位置,战斗双方都变成了一架严密的机器,按着既定作战流程不断运转。
这架机器,就名为绞肉机。
第四六九章 形势颠倒
随着郓州军将士不断杀上城墙,在一个个地点站稳脚跟,抱团厮杀、殊死相抗便成了主流战况。
博尔术这时候惊愕的发现,郓州军的修行者占比并不比他的部曲低,其中高手的数量更是极多。
当初他围攻郓州城时,赵宁麾下的修行者数量,就远多于其他齐军,让博尔术深感意外。
但彼时,郓州军中的修行者虽然多,却还远不能跟天元大军比,正因如此,十万天元大军,才能在前期攻打有近二十万人守卫的郓州。
那时候两军战力的差距非常大。
可现在,郓州军忽然多了这么多修行者。
虽然在济、齐、淄等州被攻克时,博尔术就知道郓州军的战力了,但亲眼见了城头纷飞如燕群的元神境、纵横奔杀如蝗虫的御气境,仍是难以接受。
如果说乾符十三年,郓州军中还只有陈奕、方墨渊、云雍等部,拥有更胜天元军的修行者占比,那么到了现在,范围已经扩大到整个郓州军。
在博尔术看来,就算赵宁把郓州城里,有修炼资质的甲士、青壮,都培养了出来,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精锐修行者。
不管博尔术怎么想,能不能接受,现实就是如此,三面城墙上的郓州军将士,随着战事进行越来越多,守城军的伤亡虽然不如攻城军,但也在迅速扩大。
那是一个博尔术不能接受的伤亡比。
“去会一会赵宁,三年未曾交手,我倒要看看他长进了多少!”博尔术大袖一卷,带着已经成就王极境的木合华等人,升空而起,直逼城外郓州军中军大阵。
乾符十三年的一场大战,博尔术被赵宁斩断了一只手臂,花了很长时间才恢复过来。在赵宁这里,他可谓是吃尽了苦头,心里憋屈得厉害。
但在曹州跟赵玉洁交手的时候,一切都不同了。
靠着沙场名将的素质,他把对方耍得团团转,以不到十万兵马,让在最鼎盛时期,能调动百万中原大军的赵玉洁,都应付不过来,损兵折将丢城失地。
那段时间,博尔术心胸敞亮,伤势恢复得快,后来还有所进益。眼下,博尔术一只脚已经踏进了王极境后期的门槛,这是他敢于再度挑战赵宁的底气所在。
除了安排在曹州的一名王极境中期和两名王极境,此刻博尔术麾下还有一名王极境中期,六名王极境初期,这份实力,已经完全不输国战初期最强的时候。
很快,博尔术就跟升空的赵宁两相对峙。
“赵宁!三年前本王就跟你说过,我一定会来找你报仇!今日你自己来送死,是已经打算将自己的人头双手奉上了?”博尔术冷冷出声。
赵宁笑都懒得笑,指着城头战场揶揄道:
“看看,你的人占了守城的便宜,还是被我的人压着打,短短三年,我能让大军的强弱之势颠倒,杀你一个早先的手下败将,就更是如屠猪狗。
“三年前,你想不明白我为何能败你,三年后,你可能想明白为何我的大军能变得如此之强?很显然,你不能。
“我若是你,就会夹着尾巴赶紧逃,哪会不知死活在这里狺狺狂吠!”
博尔术被赵宁戳中心事,顿时气得眼角直抽。
他的确想不明白,赵宁的郓州军中,怎么就多了这么多修行者。
三年以来,齐军中的修行者越来越多,战力越来越强,所以才改变了战场大势,这是众所皆知的事。
但那一方面是因为江湖修行者捐躯赴国难,民间修行者想要在沙场搏出身、富贵,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战争磨砺。
可这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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