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不是一个对普通平民友好的的国家,相反,它是一个谄媚强者的世界!
因为绝望,陈青辞掉差事,打算回老家;因为绝望,躺平风潮兀一出现,便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处蔓延,并点醒了大量百姓,收获无数拥趸。
在这种情况下,今日的陈青案,更像是一场仪式。
一场皇朝上层权贵,宣告自己拥有绝对强权的仪式;一场普通百姓,向那只存在于幻想中的,人人有公平人人有尊严的单纯天真美好新世界,告别的仪式。
当蒋飞燕手中的惊堂木落下,代表皇朝强权的威严宣判声,在每个人耳畔炸响时,燕平百姓忍不住怒火中烧,却又悲哀、无力的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一个再简单不过,却被皇朝宣扬的道德面纱所遮掩,被他们自己心中的美好希翼所欺骗的事实。
这个事实是:世界的规则一直都是弱肉强食!
就在这些无权无势、没有大量财富没有显赫地位的普通平民,被残酷血腥、冰冷恶臭,能够腐蚀心智与热血,让他们变得麻木呆讷的海水包围时,他们听到了那个浑厚有力的声音。
青衣人除恶刀,世间无义我来昭!
此时此刻,上至九霄下到黄泉,再没有任何一句话,比这十三个字更加动听。
也没有再有一句话,比这十三个字更有力量!
门内门外的燕平百姓,禁不住心跳加速,其中一些热血儿郎,更是心跳如鼓、血涌脑门。他们生怕自己听错,连忙齐刷刷的向来人看去。
下一瞬,他们看到了两个人。
两个一袭青衫的人!
他们施然前行,气度晏然,每一步都轻松写意,仿佛面前的不是京兆府,只是菜市场,好似他们不曾出手伤了皇朝官员,只是教训了一个泼皮。
绝大多数百姓并不认识这两人,但人群也不乏有识之士。
“范范将军?”
“是反抗军的范子清将军!”
有人认出了走在后面的范子清。
听到“反抗军”三个字,不少人目光立即变得火热,很多人都是深吸一口气。
反抗军的王极境将领,那可是地位非凡。
对方此时为何出现在这里,为何说出那十三个字?
这一刹那,所有人都记起了一件事。
何谓反抗军?
那是反抗压迫剥削的大军!
是与平民百姓并肩而立,对上层权贵开战的大军!
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范子清前面的那名青衣人身上。
能让范子清走在后面的,必然是反抗军排名靠前的几个当家——现在叫统领,那么此人是谁?
公堂里,正大光明的匾额前,面沉如水的蒋飞燕,看到进门的两位青衣刀客、反抗军统领,既震惊又迷惑,一时间怎么都弄不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朝廷大军的将领,竟然在京兆府公然伤了京兆府的官员,还当着千余百姓的面,说什么除恶、昭示道义?
这是在干什么?
疯了不成?
大晋皇朝难道是恶人遍地之国?大晋朝廷难道没有道义?
这两人想造反?!
直到对方畅通无阻的踏进了大门,蒋飞燕才回过神。
她盯着走在前面的扈红练,满脸都是警告之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扈统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扈红练莞尔一笑:“当然知道。”
她说的是知道,但在蒋飞燕看来,对方的样子分明就是不知道!
蒋飞燕一字字道:“你现在是朝廷将领,是大晋臣子,不是江湖草寇,更不是叛军当家!
“身为大晋武将,冲撞京兆府衙门,打伤朝廷命官,煽动百姓对朝廷的敌视情绪,这是多大的罪你可知晓?
“扈红练,你还想不想活了?!”
扈红练抬起一根手指摇了摇,笑容稍微一浓郁,妩媚妖娆之意便浮现在殷红的唇角:“蒋大人,不想活的可不是我,而是你。
“身为大晋亲民官,在公堂不思为百姓做主,审案不依照律法,致使良人蒙冤,百姓怨忿,你这可是在玷污朝廷,妨害社稷,误国误民啊。
“蒋大人,渎职至此,已是国家罪人。你,准备好迎接国人的审判了吗?”
蒋飞燕被气笑了。
她看傻子一样看着扈红练:“国人审判?扈红练,你是不是草寇做久了,脑子里都是水?历朝历代以来,岂有什么国人审判之说?
“本官告诉你,这天下只有一种审判,那就是官府审判犯人!
“而谁是犯人,最终也只能由官府来决定!
“扈红练,本官只警告你一次:现在就给本官滚出大堂!否则,皇朝法度、朝廷威严必不容你。马上就滚,立刻!”
扈红练没有跟蒋飞燕争辩。
她真的转过了身。
面向大门内外的百姓,她脸上的笑容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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