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你收授刘某的钱财、分走刘某的红利时,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若不是有刘某这些人,刺史大人何至于短短两年之内,名下就多了几千亩良田,十几个日进斗金的商铺?若是没有刘某,刺史大人何以能在宅子里养着那么多娇妻美妾,日日钟鸣鼎食?”
刘晃这番话毫不客气,刺史又惊又怒,还隐约有些惭愧。
他堂堂一州主官,被对方这般蹬鼻子上脸,自然是大感受辱,起身怒斥:“刘晃!你好大的胆子,怎么跟本官说话的?你还想不想在曹州呆了?!”
刘晃冷笑不迭:“曹州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两人吵闹不休,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教坛主持,这时候终于发出了自己的声音:“无量神光。两位施主何必再吵?就算吵赢了也无济于事。”
刺史跟刘晃同时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甩头坐下,没心情再看对方一眼。
主持长叹道:“神教受此大难,实在是令人痛心,烦请二位尽起麾下修行者,到教坛护卫神明,并召集城中江湖民间修行者,一起到教坛来做准备。”
刘晃讶然:“要闹这么大动静?”
把自家的修行者都弄去教坛,他的生意买卖还做不做了,在眼下这种形势下,要是有人趁机闹事,他的财产蒙受了损失谁来负责?
刺史更加不乐意,虽说官府跟神教平日里多有合作,关系紧密,但神教是神教官府是官府,双方并不曾混为一谈。
如今要他刺史府的人,都去保护教坛,给人家充当护院,岂不是说他刺史府低教坛一头,难道往后还要听对方的命令?
这不可能。
权力不容轻视。
他道:“官府最多只能派遣一队修行者过去。眼下是非常之时,官府要保证全城治安,保护整个曹州的百姓!”
刺史很清楚一件事,张京下辖各城的神教教坛在被攻打、搜出罪证时,官府并未受到波及,那些人也没有强行对官吏出手。
也就是说,这件事他可以置身事外。
但如果派了太多官府的人去教坛充当护卫,那就是自己把自己置身于纷争泥潭中,届时如果没挡住对方,官府颜面何存?
他这个刺史颜面何存?
日后张京怪罪下来,他岂不是要成为官场中的笑柄?
要是惹怒了那些人,他被对方揪住拷问自己的不法之事,亦或是被对方杀了,那岂不是更冤?
教坛主持见两人态度如此,不由得怒火中烧,阴沉着脸寒声先是看向刺史:“曹州政通人和、上下相安无事的局面,是如何得来的,刺史大人忘记了?
“如果没有神教教化百姓,让他们与人为善,教导他们为了渡往神国忍受今生苦难,培养他们的奴性,以你们压迫剥削百姓的手段,他们岂不是早就群起造反了?
“没有神教的教众不辞劳苦多方奔走,宣扬教义,曹州哪有现在的秩序?那些百姓若不能忍受苦难努力种地、做工,自己把自己看作牲口,曹州哪有现在的繁华?
“没有这些许多繁华,刺史大人如何能豪宅美妾,富有万金?
“如今神教有难,刺史大人这般置身事外,良心安在?”
刺史面红耳赤。
主持又看向刘晃:“刘施主往日不过是冤句县几大地主之一,若没有神教给予的种种便利,能有今日的荣华富贵?
“神教不仅帮你打通了很多门路,让你买卖兴隆、财富大增,还让你只用养牲口的食物付出,就能收拢流民,蓄养大量佃户、奴仆,而后者一心服从不反抗,你难道就不知道对神明感恩戴德?”
刘晃羞愧低头。
主持长出一口气:“今日之内,必须按照本座说的,将全部修行者带到教坛,护卫神明,这是你们该做的,不容有失!”
这话一出,刺史与刘晃立马不干了,惭愧之色瞬间不见。
刺史嗤笑道:“没有官府支持,你们神教何以能迅速在各地兴建教坛?没有官府应允,你们何以能快速扩充教众信徒?
“这天下的权力与财富,原本都掌握在朝廷官府手中,你们令大量百姓成了教众,从此不事生产不为国家创造财富赋税,这是跟国家争夺人丁!
“你们传播教义,让大量百姓将手中钱财当作香火钱送给你们,聚敛民间财富为己所用,却只知道修建庙宇塑造神像,何曾反哺百姓国家?这是与国争财!
“非只如此,你们兼并土地扩充教产,却不用给官府缴纳赋税,俨然国中之国,你们还大放印子钱,吸取民间财富——这是祸国殃民!
“你们有这么多恶行,岂是一个教化百姓与人为善,给百姓一些小恩小惠的所谓功劳,就能全部掩盖的?
“在本官看来,你们不过就是一个大些的帮派罢了,所作所为跟市井黑帮的唯一区别,不过是善于欺骗百姓愚弄民众!
“官府能容许你们存在,就是对你们最大的恩赐,你们还敢向官府提要求?!”
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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