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感很重要,它能渲染一种情绪,感染在场的所有人,让人明确方向牢记身份。
城外敌军众多,这一战兖州守军战斗艰苦,很多将士都疲惫不堪,但现在见到了主帅,精神在这场仪式中多少受到些触动,疲惫感有所减轻,斗志有所振奋。
反观城外撤退的吴军,面对上下同德、齐心协力、斗志无穷的反抗军,则多少有些情绪低沉。
来到战场,赵宁照旧巡视城防,各方指点,同时进一步鼓舞士气;在城头转了一整圈后,走下城墙前往伤兵营,慰问反抗军伤员;再后巡查军营,亲眼观察将士们的伙食情况、军械物资储备。
做完这些,赵宁才在常怀远的引领下来到兖州将军府,召集高阶将领与军师们,筹谋战事策划军机。
了解完这些时日的详细战况,赵宁看向常怀远:
“但凡守城,不到毫无反击之力时,不可一味固守,总要寻机出战,主动杀伤来犯之敌。兖州主动出击的次数太少,这才导致敌军气焰嚣张、士气不减,而守战压力过大。
“从今日开始,要多主动出击。”
吴军防备严密,轻易出击难有效果,常怀远与诸将因此才没有频繁出击,赵宁不是空口白牙随便一说,接下来免不得跟众人详细谋划一番。
他要亲自指挥一场今夜的精锐夜袭之战,教导教导这些将领如何创造机会,如何让敌军露出破绽,如何有效杀敌又尽量全身而退。
议定过今夜战事,赵宁揉了揉眉心:“兖州之战虽然暂时看不到击退吴军的希望,但守城问题不大,配合外面的行动,战事大有可为,何来危难之说?”
军报是常怀远写给赵宁的,他睁大眼睛:“吴军把兖州的城池快占完了,也就州城还稳固一些,但即便如此也是每日被猛攻,我们与外界几乎隔绝,这样还不算危难?”
听了常怀远这话,见包括反抗军老将在内的诸将大多也是一脸迷惑,赵宁心头一动,终于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在中原之战伊始,赵宁决定在东线用兵时,就跟包括黄远岱在内的反抗军军师团,仔细推演过战局发展。
反抗军夺下沂州后,决定主攻西线,东线转入防御,针对吴军可能进行的东线北攻,也有相应战法战术上的准备。
此番东线大战发生的突然,但晋军并非措手不及,相反是准备充分。
“吴军在东线大举出动时,我跟黄先生就给你们说过,敌军人多势众,军力远超兖州、沂州,两地作战不必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只要核心重镇不失,寻常城池丢了也就丢了。
“重要的是,要把吴军拖入革新战争的泥潭,发挥我们在乡村中的优势,以潜伏在乡野中的反抗军精锐,带领乡勇全面袭扰吴军、疲敝吴军,让他们成为蛛网上的苍蝇。”
赵宁看着常怀远等人,“如此一来,纵然吴军兵力有优势,只要我们核心重镇不失,再配合外面的战斗力量,就能起到四面合围中心开花的效果,把吴军拖死累死。
“怎么,本帅与军师先前的安排,你们都忘了?”
兖州、沂州的土地革新战争基本完成,各级国人联合会都建立了起来,反抗军对乡村的掌控力与组织力达到了战斗要求,足以支撑起这样一场乡村包围城池的战争。
吴军看起来是占领了不少县城,实际上那些城池都只是汪洋大海中一座座孤岛,还是风暴中的孤岛。
各城城内都有大晋战士潜伏,有一品楼、长河船行的修行者蓄势待发,消息灵通;城外有以营、队为单位的反抗军精锐,带领的乡勇随时待命,精准出击。
城里的吴军要么不出来,一出来就得挨揍,乡野中的反抗军可能奈何不了他们的大队人马,但今日袭杀你一个队,明日劫走你几辆车,后天城池就只能紧闭城门。
除此之外,就跟进入晋州的秦军一样,吴军在兖、沂两州也得不到多少补充,粮秣物资全靠后方运输,而他们的粮道暴露在乡野中,就跟反抗军嘴里的肉没有多大区别。
抢不走,还烧不掉吗?毁不了全部,毁一部分总可以吧?
今日啃你一口,明日撕下一块,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这是个比喻。
长此以往,吴军如何经受得住?
因为核心重镇坚守不失,吴军主力就被拖在重镇城下,无法散入州县乡村去围剿反抗军与乡勇——若是分兵太多,重镇中的反抗军就能出城反击。
重镇之所以重镇,就是攻下来没那么容易,加之反抗军不好对付,进攻兖州城的吴军每日苦战,箭矢、伤药等等军中各项损耗都会极大,一旦后勤补给跟不上,吴军战力岂能不日渐下降?
兖州、沂州的反抗军是在自家地盘上作战,有主场优势,两州的战法就是要疲敝吴军,累死吴军,一方面让他们肉体损伤,一方面折磨他们的精神。
先前吴军、张京所部也想据城而守,迟滞晋军兵锋,疲惫晋军,消耗晋军兵力,等到晋军成为强弩之末再出城决胜;现在晋军也是这般打算。
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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