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大有可为。
他道:“要真说势如破竹,那还得是拿下符离之后。
“徐州城坚,又是吴军严密把守之地,我们不好拿它开刀,但只要拿下符离、临淮,把中原吴军与淮南一分为二,中原吴军就是瓮中之鳖,那徐州城再是如何难打,也难以成为吴军庇护之所。
“若得如此,此战我们便可稳操胜券。”
说起来,符离、临淮重要性不让于徐州,也是吴军严密防守之地。
但中原之战打到现在,吴军人马折损太多,眼下面对晋军的全面进攻,在兖、沂一带将士未能成功回防之前,徐州尤其是徐州南部兵力不足,这才给了赵宁可趁之机。
要是让兖、沂吴军顺利回防,那无论徐州,还是符离、临淮、淮阴等城,都将成为近乎坚不可摧之地。
饶是一品楼、长河船行完成了既定任务,但他们在符离、临淮布置的力量终究抵不过数万大军,一旦吴军有了人手、精力、时间整肃城防内外,而晋军又没能及时赶到,两城的力量都只能灰飞烟灭。
所以说兵贵神速。
快,就能打乱敌人的布置,就能突破敌人的防线,让敌人暴露出弱点,并逮住敌人的弱点一举建功。
一步快步步快,胜机便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说起来还得谢一谢张京,若不是他扰乱亳州,害得吴军损兵折将,让我们趁机火速占领城池,雷霆打破吴国在徐州西面的防线布置,杨氏再怎么也能顺利把兖、沂一带的吴军撤回,在我们抵达符离之前,充实徐州、四周各地的防御。”
说到这里,赵宁自己都摇了摇头,感觉不知该如何评价。
张京背叛他到底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赵宁不能确定。
他能确定的是,如果张京之前没有背叛自己,那对方就不可能在战争期间背叛。就像耿安国、王师厚,现在不是都带着各自部曲跟随反抗军打得好好的?
符离城位处徐州与淮河各大渡口中央,攻下符离城,就是在徐州与淮河之间插下了一颗钉子,能有效阻隔徐州与淮河各城的联系。
晋军临近,符离城四门紧闭,风声鹤唳。
吴军主将张玉登虽说出生寒门,但跟留守金陵的丞相是同族亲戚,故而不仅在军中地位很高,在整个官场都十分显赫,很少有人能不畏惧他的威势。
但是现在,走在城墙马道上的张玉登,却在向别人表达他的畏惧,不仅腰弯着头抵着,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压得很低,好似生怕面前的人不知道他的臣服。
走在张玉登面前的,是吴国侍卫亲军大将军,杨佳妮。
“你要胁迫城内外所有青壮协助守城,一个都不放过?”杨大将军听罢张玉登的话,停下巡视城防的脚步转头问他。
天可怜见,杨大将军被吴王冷落多时,连前线统帅的职权都丢了,如今因为形势紧迫,她再度被调到了军前主持战事。
“不是胁迫,哪能胁迫呢,我们可是仁义之师!是发动,发动城内外所有青壮自愿守城!绝对保证自愿!”张玉登见杨大将军眼神不善,连连摆手,一副大受冤枉的样子。
杨大将军冷笑一声——她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冷笑声还是格外清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这要是放在以前,我绝不会允许你让青壮们被迫自愿守城。
“但是现在”
后面的话她没接着说下去。
她看了看那些被强行征调起来,正在帮助搬运擂石滚木等各种物资的部分青壮,眸底掠过一抹了然之色,又瞧了瞧西边的官道尽头,目光饱含深意。
张玉登自以为理解了杨大将军的意思,一个劲儿陪着笑脸:
“现在形势紧迫,晋军来势汹汹符离兵力不足,我们若是没有全城青壮助战,实在难以坚持多长时间。大将军放心,这些青壮自愿帮助王师守城,都是忠义之士,军中绝不会亏待他们。”
杨大将军本来已经打算止住话头,听到张玉登后面一句话,内心不由得升起一丝希望,好奇地问:“如何才算不亏待他们?”
战争时期不是没有青壮自愿帮助守城,国战时这种忠义之士多如过江之鲫。
但这些青壮到底不是正经战士,没有经过严格训练,在战场上缺乏保命能力,哪怕只是协助守城,每回都会死伤惨重。毫不客气地说,青壮助战,无论是否自愿,都是把脑袋拴在了裤腰带上。
张玉登本来只是顺口一说,没想到杨大将军竟然严肃问起这个在他看来实在无关紧要的问题,有心搪塞,又想到注定瞒不住,只能不无尴尬地道:
“不打不骂,每日每日管一顿饭。”
杨大将军犹如给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霎时破灭,耷拉着眼帘重复:“一顿饭?”
张玉登哭丧着脸诉苦:“大将军,军中粮食有限,而符离不知道还要坚守多久,末将得作长远考量啊!战争期间,当然要优先保证将士们的粮食供应,他们吃饱了才能有力气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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