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老师有些自我怀疑,难道是没睡醒,听错了?他正准备返回卧室,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了,吓得他一个激灵。“哪里有老鼠啊?我回来抓。”喻安宵缓了口气,啪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说:“怎么还搞突然袭击,吓死我了。”程迟雨撒开手,笑嘻嘻地看他转过来,又黏糊糊地抱上去,说:“本来想偷偷把早饭做好,然后端到你面前,再吓你一跳的,谁知道不小心把锅盖碰掉了。”喻安宵被惊吓了一通,也不困了,拍了拍他的背,就让他放手,说:“别闹,我还没洗漱。”程迟雨很听话地放开了手,还要跟人跟到洗手间去。喻安宵站在洗漱台前刷牙,这个人还要待在旁边碎碎念,很长一段时间不见,怎么话也变多了。喻安宵吐掉泡沫,侧目看见大门没有关紧,留了一条缝,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没听见关门声,你为了吓我,门都没关紧啊。”程迟雨撇撇嘴,说:“怎么叫吓你,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还站在这里干嘛?饭做好了?”喻安宵问。“做好了啊,就差最后一步,结果把你惊醒了。”喻安宵笑了笑,刚刚洗过脸,看起来整个人都有些潮湿。他在餐桌边坐下,说:“看看我们大厨做了什么好吃的,要闹这么大动静。”程迟雨说:“也没什么,就是馄饨,我在学校外面的一家小餐馆吃过,觉得味道很好,偷学了一下。”“大清早回来现包的?”喻安宵有些震惊。“对啊,也不麻烦,很快的。”喻老师习惯性夸赞了他一下,结果有些人就把脸颊送了过来。喻安宵用筷子的另一头戳了他一下,说:“有没有正经事了。”“很正经啊,很紧急。”程迟雨认真道。喻安宵笑了笑,说:“不要着急。”“很急。”程迟雨坚持道。喻安宵有些无奈,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说:“别闹了,让我先吃饭行不行?”虽然这个吻似乎有些敷衍,但是程迟雨还是挺高兴的,毕竟这么久没见,他给什么都是好的。大概是生活和学习的环境发生了改变,喻安宵看他,总觉得他和之前很不一样了。也许是之前总是穿校服,给人一种长不大的感觉,现在穿衣也能看出自己的风格了,他好像在无形中迈向了人生的另一个台阶。喻安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明显地笑了笑,说:“节假日人太多了,还是在家里呆着吧。”
程迟雨看了看他,也笑了一下,像是带着什么鬼心思。那番对话的情景骤然浮现,喻安宵立刻便明白他在笑什么,但是没有点破,只说:“那两盆竹子还好好活着呢,我没有把它们养死。”程迟雨故意露出很夸张的表情,说:“那也太厉害了。”喻安宵嘁了一声,没有理他。放假的几天注定了要无所事事,程迟雨像个八爪鱼总是缠在喻安宵身上,可能是之前他没有做过这种亲密的动作,现在才感觉到长手长脚的缠在身上,真的会行动不便。喻老师还没有把这只八爪鱼从身上赶下去,有些人竟然又提出了新的要求。只是他刚起了个话头,就被喻安宵捂住了嘴,并且告知他:“不可能的。”“为什么啊,你之前可还邀请过我和你一起睡呢。”喻安宵微微一笑,说:“不行就是不行。”程迟雨哦了声,说:“那不然你来我房间睡。”被敲了脑袋。程迟雨捂着脑袋倒在他的怀里,说:“好绝情!”喻安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种沉默让程迟雨心里有些不安。他抬起脸和喻安宵对视,伸手抓了一下他的袖子,说:“你在想什么?”喻安宵说:“我也不知道,感觉怪怪的。”程迟雨一听他这么说话就心里发慌,也坐正了,有些无措地碰了碰他的手背。喻安宵看着他,说:“昨天楼思凡又打电话过来,想一起吃饭。”程迟雨的表情肉眼可见变得愤怒,但是强行压抑下去,闷闷地问:“你答应了?”“我不想答应。”喻安宵说。程迟雨霎时抬起头看他,说:“那你拒绝了吗?”喻安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小雨,我们现在有点太亲密了,我如果仍然不明确拒绝他,好像在吊着他,很过意不去。”程迟雨听见他这么说,顿时变得兴高采烈,但是也强行压制下去,脸上挂着笑容看他,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喻安宵再次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他,说:“我也不知道。”此情此景,程迟雨也不敢直接问些直白的问题,他倒不在乎只能维持现状,一步步来,总能让喻安宵放弃那些道德枷锁。喻安宵总是弄不清楚,程迟雨不只是程乐秋的儿子,也是他自己。程迟雨不想让他总是浸泡在良心的煎熬中,或许维持现状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你不用想这么多,”程迟雨又依偎过去,说,“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要,你只要还愿意这样对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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