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这话一出。李斯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又多了一些喜。再看御史大夫和太尉,也是面带讶然,显然是琢磨过味来了。偌大的御书房里。貌似只有侯在角落里的赵高,脸色有些难看。皇帝当着三公的面,说出这种话来,无疑是已经有了储君人选,这对赵高而言显然不是个好消息。毕竟,他可是和胡亥穿一条裤子,而且还和赢彻多有嫌隙。“先说说你的事情吧,其他的一会儿再说。”始皇帝目光扫过众人,面上淡漠如水,朝着赢彻吩咐道。“回父皇,还是玻璃的事情,目前,玻璃坊那边,已经制造出了玻璃,不过质量有些差,暂时恐怕没办法对外售卖,技术还需进一步改良。儿臣是担心父皇生气,所以特来请罪。”拿玻璃说事,是赢彻临时起意。原本他是因为河东之事而来,现在朝廷不打算在河东郡大动干戈,他自然就没要主动说了。毕竟,关于情报来源这块,除非暴露暗部,不然不好解释。“哦?这东西不急,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朕自然不会怪罪于你。”嬴政愣了一下,随即就毫不在意的摆手道:“没其他事的话,你就先听着吧。”“是。”“李斯,可以继续了。”“陛下,臣认为,泗水匪患持续多年,这时候冯太安插手进来,已经是摆明了态度,朝廷这边理应拿出态度来,以免养虎为患。”听到这话。赢彻心中一惊,有些无语的看向自已这个便宜岳父一眼,心中暗想,不愧是法家代表性人物,李斯是真的刚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要动手了。“丞相之言,你们感觉如何?哦对了,彻儿你先看看这个吧。”嬴政说着,从案牍上抽出一封密函递给了一旁的赵高,赵高又将其呈给了嬴彻。不用看。赢彻也知道这里面写的啥,不过当着政哥的面,他还是装模作样了一番,看完之后便是眉头紧锁起来。而这时。御史大夫已经表达完了自已的态度,他的态度和李斯正好相反,建议此事低调处理,以免引发动,乱。“太尉,打仗这事情你在行,可有什么建议?”“陛下,对于河东之事,臣也没有太好的意见,不过陛下怎么说,臣便怎么做,绝对不会让陛下失望。”这说了个啥,真是和稀泥的好手。赢彻心中对这太尉一阵鄙夷,想了一下,他还是起身一躬,说道:“父皇,儿臣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说来听听。”“儿臣……儿臣接下来的话,恐会触怒父皇,但儿臣保证,一切都是为了我大秦社稷,绝没有半点私心,所以……还请父皇先恕儿臣失言之罪。”坐在案后的嬴政。听到这话时,不禁微微愣了一下。这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此前极为相似的一幕,当时也是在这儿,扶苏也是这么站着,向他谏言……后来,他愤怒之下,将其贬出了咸阳,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提议差不多的话语,颇为神似的语气。像!极像!便是那句为了大秦,同扶苏那日说的,也是如出一辙。“你要说什么?”嬴政有些复杂的看着赢彻,声音显然有些低沉。“殿下。”似是察觉到了不对,李斯开口提醒道,眼神急切的朝着赢彻示意着。和始皇帝一样,李斯也是想到了公子扶苏,他不希望,赢彻再落得个和扶苏一样的下场。“儿臣……”赢彻心中一震,不禁有些犹豫了。不过一想到,有可能避免一场战火,让无数百姓避免流离失所,他的内心,突然就坚定起来了。“儿臣想说,冯太安像泗水方向私售铸铁,堪称大逆不道,其罪当诛!”儿臣愿意去做这把刀。”
“好,不愧是朕的麒麟儿,能有如此气魄,将来定能担当大任。”嬴政大笑一声,似乎对嬴政这话很是赞赏。不过话锋一转,却听他言道:“彻儿你的话应该还没有说完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朕赦你无罪!”这个不错,相当于免死金牌了吧?赢彻心中打听,略作斟酌后,开口言道:“冯太安乃是河东郡守,在河东经营多年,实力盘根错节。此人一死,河东必乱……但儿臣以为,在这种时候,朝廷的军队还是不能轻动,动则生灵涂炭,赤地千里……”“那你觉得,河东若是乱了,还有何解决办法。”“提前控制冯党主要成员,到了那时,即便乱也是群龙无首。接下来,朝廷可派人去各县安抚,此外,父皇还可派遣大军,陈于上郡东线,太原南线,以作震慑。”“届时,朝廷大军不入河东之地,便不会进一步激化矛盾,可以很好的避免战争流血。另,泗水六贤堂蠢蠢欲动,河东之后,儿臣愿至泗水,彻底拔掉这颗钉子,还我大秦郎朗乾坤。”用尽量婉转的语言,说明内心的想法后。赢彻看着上方,并未动怒的嬴政,心头为之一松。其实。他原本想说,大秦如今内忧外患,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宜动兵戈,不然天下必然大乱,大秦社稷或将倾覆。只是这种话要是说出来,赢彻怕自已丢了脑袋。按照这位始皇帝的性格,他最好的结果,恐怕也就和扶苏一样了,甚至还没有扶苏那待遇。毕竟,纵观嬴政这些子嗣,扶苏才是那个真正被始皇帝喜欢的儿子。要不然。始皇帝最终,不会下达,让扶苏继位的诏命。只可惜,最终还是被赵高这阉党,伙同扶苏,逼迫李斯一起,以假诏书逼死了扶苏,最终导致,乾坤巅峰,大秦社稷陆沉……始皇帝心心念念的万世之统,二世而亡!“太尉以为如何?”嬴政沉默了一会儿后,将目光看向一直一言未发的尉缭。“三皇子所言,确实可避免刀兵,也能止河东之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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