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我突然发现自己对你的爱超越了所有。”殷清墟话说得慢且轻,“现在我只想爱你,别的什么都不想。”
宋天河双手覆于面上,饮泣喻悲。信任你,因为我爱你。代价是死亡,我也不会回头。
两人诉衷情了好一番,才翻身上榻休息。殷清墟端了盆温水,细细擦净宋天河的脸。后搂着人,一下一下啄吻他微微红肿的双眼。心疲力竭一场,宋天河很快便入睡了。
窗外,风清云淡。预料中的暴雨并未如期而至,相反见日明拔黑云。
爱使人自私的同时也使人勇敢,它给人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感受,也给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气。
它叫人想逃开,却又无端生出承担的勇气。
殷清墟错过一世才敢选择的路是宋天河两世乃至生生世世都愿一边不安一边踏上的危桥。
山岭嶙峋,怪石横立,不得骑行,徒步难以。偏偏宋天河过来了。
假使没有重生,殷清墟又该何如?日日饮泣也无法圆愿。
他搂着怀里的人,瘦弱却挺拔坚韧,似风折不断的苇。
窗棂外,日色渐薄。云霞染红方丈山野,天际渐暗,偶现几点微芒。
两颗各自不安颤动的心终于在此刻紧紧相贴。
行了千里万里路,于是等到云蒸霞蔚。
待醒转过来,天已全黑。宋天河轻轻晃动紧搂着他的殷清墟,却被抱得更紧,不仅没把人叫醒,还被他一下下拱着脖颈。
“殷清墟,天黑了。”声音细小,若猫儿嘤咛。“你饿不饿,我去唤人送些吃食。”
殷清墟被这猫儿叫弄醒,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迷
迷糊糊寻着恼人的发声处堵上去,细软的呻吟从唇齿间泄露。殷清墟本只为不被打扰而吻上此处却被香甜吸引,忍不住又咬又嘬,勾出怀中人的软舌交换津液。
吻得激烈,全然不似半梦半醒间人所为。宋天河换不过气,双手扣紧殷清墟的手腕。
耳边响起耐人寻味的水声,宋天河羞赧地闭上双眼,睫羽因主人的紧张而上下胡乱地颤,耳根早已熟透,连带颊侧生出可疑的红云。
亲得太让人难堪了。
殷清墟好一会才放开宋天河,“你饿了吗?教主。”
宋天河摇头,“不想吃饭,但现在很想做。”
如玉掷泉,又如幼猫嘤嘤,在夜间格外勾人。
殷清墟喉结滚动,“怎么突然想做了?”嘴上这么说,但殷清墟的手还是不老实地摸到宋天河的臀肉。
“我先前以为你骗我,害怕这个谎言会很快被拆穿,所以我下意识顺着你,暗暗讨你欢心,希望延长这场美梦的时间。”
“你现在是不是害怕我心生芥蒂,然后与你渐行渐远?”宋天河望向殷清墟的双眼,“我告诉你,我不会。”
“我心早已交给你,你伤害我背叛我,如何我都不会把心收回来。哪怕死亡,我也会坚定不移地爱着你。”
目光坦荡。月色如水朦胧,莹白似纱若乳。
殷清墟愣住,心似被利刃剐开,入骨的痛。他想说些什么,几度启唇,最终放弃。
除了庆幸,别无他感。
许是,前世鲜血交融,那时定下的誓愿今生可圆。
因为爱,所以谎言之后,我依然选择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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