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不过是给金毓瑢一个警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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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旭被自家老子从床上拽起来的时候,还睡眼惺忪的样子,冯英看着人模人样的大儿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手指着冯旭鼻子就是一顿臭骂:“老大!这都日上叁竿,你居然还在睡?整天捧戏子、流连妓院、还去赌博,你是不是活得太顺遂了?哪天你老子我死了,我看你怎么办?”
冯旭抓了抓他那头乌黑亮发,不服气道:“你风流你的,我风流我的,怎么了嘛?再说了,你都老来俏娶新媳了,保准能长命百岁。”
冯英差点气得心梗,继续对着冯旭开火:“我问你,前阵子你非要把什么搞婚庆的小作坊弄来筹办婚事,结果到了这个节骨眼人呢?拖儿带女跑了?你都哪里找来这么不靠谱的人?”
冯旭一听冯英的骂话,坐直了身子不耐烦挥了挥手:“我怎么知道何翔那小子这么胆小怕事,居然会举家逃跑,连产业都不要了。”
“怕?你说说——你小子是不是背地里支了什么损招了?”
冯旭眼珠子一转有些心虚的敷衍:“没有,就那小子欠了我一大笔钱,我就让他办事情抵债呗。”
“呵,办事?”冯英冷笑一声,没好气追问:“他欠你赌债,你还推荐他来赚你老子的钱?你有毛病啊?”
“怎么不行啊?他赚来给我,就是我的了。干吗把你的钱白白便宜那小娘们?”
冯英简直被气笑了:“人家石娉会看上你那几个子?你给我老实交代——你让那何翔到底要做什么事情,吓得人家举家逃跑?”
冯旭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老实交代:“也没让他做什么,只是想办你婚事的时候破坏一下罢了。”
“怎么个破坏法?”
“就偷偷弄点丧葬的玩意,想要恶心那娘们。我一想到石娉那张气成猪肝的脸就开心。”冯旭显然是真开心,一想到那样的画面他笑得一脸灿烂。
冯英很想操起手上龙头拐杖把冯旭这张俊脸打成猪脸,可又真的是舍不得。正所谓长子,人生中他第一次做父亲,那投入的心血自然要更多,长子长歪成这样,他做老子的当然痛心疾首。
“胡闹!”冯英一甩袖,继续一番教育:“老大,你都二十多岁了,长点心眼。石娉那女娃明明比你小,瞧人家的心眼,人家那手腕,会在和你玩这种幼稚游戏?”
冯旭一听立马来劲了:“她前阵子还假冒身份耍我呢。到底谁幼稚?她不但幼稚还阴险毒辣!哼,要不是何翔那小子没种,你们那婚事肯定能成丧事这么办,我都和老叁打过招呼了。”
冯英不可思议怪声问:“什么?老叁也知道?还帮你打掩护?”
冯旭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心想老叁啊,兄弟有难同当,老头子的怒火你也要分摊一下。
把老大冯旭骂了狗血淋头之后,冯英乘车回了他办公室,独自点上了一根烟沉默面对窗外天空出神。冯英年轻时候很俊秀,只是经历世故沧桑太多,此时面目已经全无青春气息,不带笑容的时候脸上会有种阴冷的神态。
到了夜晚,亲信贺宏安轻声走进了办公室,差点被满屋子的烟味呛到。
“老督军,都查清楚了。”
“如何?”屋内只有书桌台上亮了一盏灯,使得冯英的面目有些森冷。
“我先去叁少那里询问过,叁少确实早已知道大少爷的计划。至于那个何翔是个有名的赌鬼,在赌场和大少爷相识的。大少爷很多玩乐的东西都是那人捣鼓出来的,算是个油滑的二流子。何翔确实欠了大少爷一笔钱,不过他并不是特殊的。大少爷借给很多人钱,似乎也不在乎要回来。无非是想要这些人捧着围着,讨好他。据查抄铺子的手下汇报,仓库里放着的婚庆物品中确实夹杂了不少殡葬物品。”
冯英闻言,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自己长子一无是处,就算给他弄个一官半职,也根本无心上班,还会坏事。可越是如此越是恶性循环,大儿子不继承家业,却是让小儿子继承,可想而知冯旭的心里其实也并不好受。
“老督军,那何翔要不要派人去追?”
冯英摆了摆手,似有些疲惫道:“算了,老大的糊涂事就别宣扬了。还是说正事吧,城里共产党都排摸清楚了吗?”
“许多接头点都已经摸清楚暗中盯梢了,至于那些秘密地点,只要共产党在婚礼那天行动,我们和靖国军十九师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记住了,这事情和国民政府没关系,是我和石娉抓刺客。都让下面人打起精神,千万别出岔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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