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求遍了,唯有陆家有些门路。但是陆观父子都不在京师,郑淑妃又不答应,母女相拥对泣,束手无策。陆凤仪推开屋门,看见这对母女,嗤笑一声:“我原以为你是袁家的女儿,瞧行事做派倒不像他们那家子。”当年袁家在陆家出事时就嚷着要退亲撇清关系。陆夫人忙擦眼泪,站起来,色厉内荏道:“你来干什么,是看我们母女的笑话?”陆凤仪直接坐下,眼睛中带着一丝嘲讽:“如果不是湘儿,我根本不会再踏入陆家。”“淑妃?”陆萱脸上露出希冀的光芒。陆凤仪瞥了一眼陆萱,对陆夫人道:“你们走后,湘儿苦求陛下请他念在骨肉亲戚份上饶萱姐一命,陛下允了。”陆夫人闻言,脸上瞬间没了血色,浑身冰凉,扶住桌案,不可置信:“怎么只有萱儿,袁家呢,姑爷呢,堂兄呢……”陆萱明白过来,嘴唇颤动喃喃道:“……怎么……怎么会这样……”陆凤仪轻呵一声,道:“袁家这样我不以为奇,倒是嫂子你赶紧让袁家签了和离书,不然连萱儿都不保不住。”“不行,姑姑,求求你,救救夫君,救救夫君……”陆萱反应过来拉住陆凤仪的衣袖,嘴唇颤抖着哀求。陆凤仪眉头微皱,但念在她是小辈,没有甩开,反而放缓了声音给她解释:“袁家糜烂至极,不中用了。萱姐你和姓袁的小子和离,把女儿带来,权当是郑家的孩子养,或许还行。不然,你们母女都得死。”陆萱状若癫狂,道:“不行,不行,我与夫君发过誓要同生共死。我不要让他死!”陆凤仪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向陆夫人,快刀斩乱麻道:“你好好劝她,越快和离越好,不然后果自负。”陆萱双眼通红,突然跪下,满眼泪迹哀求姑姑。陆凤仪不知想到什么,立马怒了,双眼圆瞪,柳眉一竖,满脸讥讽:“袁家之前的混账事就不说了,国朝初立,他们不仅不及时收手,现在被抓,这怪得了谁?”说完,陆凤仪似乎恢复了平静,她起身往外走:“湘儿已经求了情,听不听在你们。萱姐,袁家妾室满院,你喜欢他什么?你还年轻,未来的路很长。”陆萱膝行转过方向,想要抓姑姑,然而裙角从她的指尖扫过,飘向前方。“姑姑,淑妃专擅皇宠,只要她能求情,陛下没有不应的。那是我夫君和我孩子的爹爹啊!”陆凤仪闻言,脚步一顿,脸色变得坚硬而冰冷,头也没回,冷冷道:“萱姐,当初湘儿怎么进宫的你也知道……那是抱着必死的心去皇宫的。”“你以为她是去享福的吗?如今跟了陛下,好不容易诞下皇子站住脚跟,你让她去为一个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的人开脱,是想让皇帝厌弃她?还是想让湘儿背上妖妃的骂名?”陆凤仪突然笑了,笑容冰冷,她回头道:“袁氏女。袁氏媳。袁家什么货色你们清楚,若想要与袁家共生死,我一个姓陆的拦不着。”“可你们也别忘了,你们也是陆氏媳陆氏女。你们愿意消磨人情皇恩去救那起子烂人,如果脑子没蠢掉,也要考虑兄长和观哥如何在新朝立足。”“即便你们愿意去做,叔伯兄弟却不会答应。嫂子,你与侄女好自为之。”陆凤仪说罢,转身离开。跨过门槛之际,脑海中浮现兄长疲倦的面容,陆凤仪犹豫一下还是转过头,再次劝说道:“嫂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若执意,只怕陆氏也容不下你。”说罢,陆凤仪不理会这对母女,从昏暗沉闷的屋子里径直往走出。外面起风了,灰白的阴云将天空铺得密不见光。她出了院子,招来管家命他将此事说与族老,请其为陆萱母女张势壮胆和袁家和离。袁家不同意也得同意。外面下起濛濛细雨,细弱柔嫩的花瓣先被吹下来,又被细雨嵌在地上。郑湘突然起了兴致,要在雨中漫步。金珠阻拦不得,塞了一把浅碧色雨伞给她。郑湘撑伞走了一圈,看完了空濛烟柳,转去宣政殿,来到书房。姜榕见郑湘的乌发微沾湿意,这才发现外面一片晦暗,殿内点上蜡烛。“下雨了,你怎么到外面,小心冻病要吃药。”姜榕的脸色露出笑意。美人入室,满殿生辉。亮丽的色彩冲淡了批改奏疏的昏沉。“我穿了夹背心,一点都不冷。”郑湘拉出自己穿的雨过天晴色夹背心硬要给姜榕瞧。姜榕笑着上手摸一下,柔软光滑如同湘湘的肌肤一般,道:“这个时节穿夹的正好。”说罢,他放下笔起身,舒展手脚,道:“不批了。梁忠你把这些送给柳相。他爱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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