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娜兰的话也让她突然想了起来。这些猎狼族人想要杀拓跋枭,似乎是因为他弑母,还杀了猎狼族族长?她没有继续开口,而是等着娜兰。娜兰如今有求于她,想说什么自然会说。娜兰沉默了一会儿,果然又开口:“谢夫人,你想杀拓跋枭,我们也想杀了他,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个,所以你们没必要杀我们。”苏幼月点点头:“我不会杀你们。”娜兰脸上一喜,苏幼月却又补充:“但也不可能直接放你们回去。”“那你想如何?”娜兰眼神瞬间无比警惕。“东荣国人和大盛国人是世代的敌人,若是你们忽然抓了一批大盛国人,你们会这么直接放他们走么?”苏幼月反问。娜兰答不上来,又陷入了沉默。在她看来,大盛国人就是低贱的贱民,抓回去当然是该杀的杀,该留的也会留下来当奴隶,至于大盛国人若是胆敢抓他们东荣国人,他们必然会猛烈地报复他们,让他们知道后果。可这话她不能直接说出口,因为现在的处境就是他们受制于大盛国人。苏幼月见她不答,才不疾不徐说:“按理说,你们东荣国人是如何对待大盛俘虏的,我就应该如何对待你们,就算不杀你们,也该把你们留下来做奴隶。”她将小姑娘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无非是双标至极,对待自己一套标准,对待别人又是另一套标准。和这种人做朋友,若是你跟她一样强甚至比她强时,她会尊重你,但你一旦在她面前露出软弱来,让她发现你可欺,她便会立刻露出真实的嘴脸。最可怕的是,这种双标的人往往不自知,他的世界自成逻辑,哪怕被戳破,都不会觉得自己双标,只会觉得是你在无理取闹。看着小姑娘紧张了一瞬的眼神,苏幼月知道,她是害怕自己变成奴隶,亦或者被强行留在这里,变成大盛国人的女人。她讽刺地扯了下唇:“我不会杀你们,但会考虑是让你们做奴隶,还是一辈子待在地牢里,当然,如果你们态度好一点,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跟东荣国谈条件,用你们换一些大盛的俘虏回国。”说着,她忽然抽出了腰侧谢渊刚刚送来的鞭子,在手中掂了两下。 这样的畜生就该死那赤红的鞭子几乎是刺痛了娜兰的眼睛。对待不听话的奴隶,当然是用鞭子来教训最合适,既能让他们痛不欲生,又能不至于伤得太重,直接把人打死了。而且在草原上,鞭子还会被大范围用来驯养牲畜。不论是哪一种,在草原上看来都极具驯化和侮辱性。她咬了咬牙。这个女人给出了三种选择,虽然最后一种听起来最温和,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娜兰想要的,更不是其他族人想要的。他们绝不可能愿意当奴隶,也更不可能愿意一辈子都耽搁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虽然只是在地牢里待了一夜,但她却感觉有一个月那么漫长无光,他们还这么年轻,大多数才十几岁二十几岁,想想一辈子在牢房里的日子都觉得可怕。至于最后一个选项,他们是从猎狼族偷逃出来追杀拓跋枭的,若是被族人知道,他们定然会重重受罚!而且,说不定他们会被逐出部落……甚至,被皇室处死!所以,不论是哪一个选择,都绝不是娜兰能够接受的。苏幼月掂了掂鞭子后,不急着催促娜兰做选择,而是坐在太师椅上,尝了一口下人新沏的茶。“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么?”娜兰硬着头皮问道。苏幼月放下茶盏,茶盏在桌上发出重重的一声。“我们大盛的奴隶在你们面前苦苦求饶的时候,你们给他们其他选择了么?”娜兰第一次见到苏幼月发火,吓得瞬间噤声。她想起第一次见到苏幼月的时候,她身形比她见过的绝大多数东荣国女人都要娇小些,甚至比自己还低了半个个头,颇为符合东荣人对中原女子的描述,娇娇弱弱,可她眼睛里却有着比狼和鹰还难驯的眼神。但娜兰之前丝毫不把她当一回事,毕竟她是大盛女子,娇弱得很,所以拓跋仪当时想要动手时,她下意识保护她,除了有拓跋枭的原因外,还因为觉得苏幼月太弱。可如今,苏幼月甚至是在坐着,比她低上了更多,可身上的气势却让她噤若寒蝉,压力像是面前有一座随时都会突然山崩地裂的高山一般。她还听说大盛突然多了一种会爆炸的武器,能在短短须臾之间就把人炸成碎块,她现在觉得,苏幼月就是那个在她身边随时会被点燃爆炸的武器!娜兰脸色渐渐发白,竟是不自觉把脊梁微微弯曲了些,头颅也没有之前那么高了。“如今我们在谢夫人手下,自然态度会放恭敬……”比起前两个选择,第三个,最起码他们还有回东荣的机会,而且只是需要付出一些大盛国的奴隶罢了,在他们看来根本不算什么。若是他们真成了大盛国人的奴隶,那他们就算以后有机会回去了,也不会能活下来。东荣不允许有他们这样耻辱的存在。苏幼月唇微微扬起,点点头:“如此最好,那你便先跟我讲讲,你们为何忽然会追杀拓跋枭。”虽然猎狼族内部的矛盾如今用处也不大,但聊胜于无,知道些拓跋枭的背景,今后也能更好对付他。提到这个,娜兰倒没那么紧张了,在她看来,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因为他就是个冷血的畜生,你逃走……你离开的那日,他杀了我们族长!还有他十二岁时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也就是我们上一代族长的妻子!不仅如此,他这些年还杀了我们不少同族,我也是刚刚得知,我阿爹也是他当初杀的,他这样的畜生,就该死!”说起拓跋枭,娜兰似乎有着无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