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珠啊……红色的确实好看。”草薙出云看着摆在桌子上的一套七彩弹珠, 有些头疼。他们说的顾虑没错,万一安娜没留心把弹珠往嘴里塞了怎么办,他们可怎么跟栉名老师交代……但是这种事情也不是他能决定的啊。十束多多良就算了, 他多少还比亚麻色头发的少年大几岁,但是怎么比水流也跟着一起这样,他们两个人年龄可差了半年都不到。这么想着, 草薙出云又抬头看了一眼比水流。墨绿色头发的少年此刻和十束多多良一个造型, 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他的眼神闪闪发亮,显然是很期待草薙出云的回答。比水流的眼睛也是接近头发一样的墨绿色, 再加上他一向冷淡的表情, 自带敬语疏离感的说话习惯,多了几分无机质和非人感。安娜觉得他像精灵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就连宗像礼司损他的时候评价也是森林里的野兽。他有一种无法磨灭的、与城市格格不入的气质。纯粹的, 直白的,没有太阳那样耀眼,没有火焰那般温暖, 比那些要更冷清, 要更疏离,但是却单纯得可爱。“好了, 你们去把弹珠送给安娜吧, ”草薙出云也被感染地忍不住微笑了起来,“不过在安娜玩的时候要小心, 玩一会就帮她收起来。不要让安娜在没人看着的时候自己玩弹珠,可以做到吗?”“好的, 没问题,草薙哥你就放心吧!”十束多多良笑得眉眼弯弯。“好。”比水流也点了点头。看着比水流和十束多多良两个人身后飘着花花去找沙发上玩着周防尊头发的小小的栉名安娜,花宫真不由得感叹了一句真幼稚。见草薙出云的视线下意识移过来,他耸了耸肩,不掩饰自己的态度,“虽然我也很喜欢小安娜,但是他们那样也太幼稚了吧,小学的男生都比他们成熟。”一提到小学男生,草薙出云的脑海中一下子就浮现出来了伏见猿比古,早熟孤僻的蓝发少年跟十束多多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点头赞同,“确实,不过他们两个性格就是那样,就只能多在意点了。”“但我还挺好奇的,十束君不必说,大概能理解,流那家伙怎么回事?”花宫真略抬下巴,示意看向那边面无表情但能看得出跟白发的小女孩玩得很开心的比水流。“他的常服一看就是牌子的,家里经济情况应该不错,怎么是这个性格,正常来说,就算父母工作忙,也应该更敏感一点,”花宫真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嘴角噙着笑容,“而不是像他这样更迟钝吧。”“流啊……”草薙出云迟疑了一下,“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他好像是天生的。”“怎么说?”“我也说不好,就是跟尊一样,天生地对在关注着周围的同时对很多东西都很钝感,有些我们能意识到的东西,他们感受不到。”这样说着,金发少年看向热闹玩耍的沙发那边,周防尊一副完全放弃的模样,懒懒散散地盯着天花板,让十束多多良和栉名安娜自由地给他扎小辫,比水流手里则是拿着很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出来的小皮筋,充当小朋友的道具架。
少年的头发不算太长,安娜的小手抓着一缕红发,然后把皮筋往上面套,套上去意思意思又套了一次,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头发上。周防尊的头发足够红,红得耀眼又张狂,那黑色的小皮筋待在头发上就好像火焰里的一块细小的炭火。“有时候比水流说话我一时半会没理解,尊却可以立刻接上,后面我问他,尊也会说,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比水他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这样回答我。”“我懂了,他们思维对上了。”花宫真听完草薙出云的讲述,点点头。说实在的,花宫真也有时候觉得跟周防尊交流有点困难。但是周防尊留在篮球部利大于弊——何况本来就是他算计着人家来的,他也就耐着性子再多问几句,差不多也能理解周防尊的意思。“……但在篮球部的椅子上直接睡也太嚣张了,而那么吵,他怎么睡得着啊。”“但不是你让他一定要留在篮球部场地里吗?”草薙出云反问。“我只是想让他坐着而已,没想到他直接睡了。”花宫真叹了口气。“可能是太无聊了吧,要不下次备一箱草莓牛奶放在他旁边,尊觉得困的时候在哪里都能睡着。虽然我觉得无所谓,但你要是一定想让他醒来充个门面的话,这么做就行。”“好,我记住了。”草薙出云自如地转换了话题,将花宫真的注意力从比水流身上转移到了跟周防尊交流不便的二三事。作为可以说是吠舞罗里跟周防尊相处时间最久的人,草薙出云还可以给花宫真一些适合的建议。关于比水流的家庭情况他其实多少知道一些,但是草薙出云觉得没必要跟花宫真说。毕竟这些东西太私人了,而且也只是他自己的猜测。草薙出云之前见过几次来接比水流的人,那个人自称是他的监护人,名字是凤圣悟。不是父母,不是亲戚,就只是监护人。但是凤圣悟很出名。只要在网上一搜就知道凤圣悟的生平简历了。大教堂的神父,带领着他的同伴们救人,做慈善,帮助所有向他求助的人,在市民心中有着极高的影响力,有着几乎可以跟偶像相提并论的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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