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熙的第一印象太深刻,杜雨青无法从心里抹杀掉他的暴虐,加上自古君王都是心机深不可测,杜雨青从没奢望过暴君会真心待她。
想当初,暴君把自己当成小白鼠一样对待,给自己喂朱颜丹,想杀了自己的时候,又给她用什么春/药,杜雨青从小到大都未曾吃过这种苦头,若是被家人知道,她受过这样的苦,一定心疼死了。
杜御熙看着她熟睡的侧脸,半晌才伸手,将她扶到自己怀中,眼里依旧有着挥之不散的阴霾。
杜雨青已经习惯了他身上的龙涎香味,虽然很害怕,却在睡意中,蹭了蹭,寻了个自己舒服的姿势,半趴在他的身上,呼呼大睡。
她像是一个从没有什么长久的忧愁和烦恼的人,也像是极为健忘的人,存贮不住烦忧和恼恨,像是一个……很小的、不知大人世界复杂的孩子。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杜御熙才不觉的对她放下了戒备,愿意被她靠近吧。
能有一颗柔软纯真的赤子之心,在后宫中,几乎不会存在这样的人。
那些美人,包括最为乖巧的隋天香,也知道用温柔的手段,来留下龙恩。
只有她,傻乎乎的像个没长大的小孩,惹他生气,和他赌气,敢对他下药,不知天高地厚……却分外的可爱。
杜御熙的心中,不知不觉的住进了这样鬼精灵的丫头,莫说她是凤身,就算是普通女子,他也不会轻易放手。
所以,如果她敢背叛自己,杜御熙会……囚她一生,让她一辈子都不能再展露欢颜,也让她知道,负天下人,也不可负他!
南方多水域,而这一条路,更是山少水多。
杜雨青才睡了半日,就被唤醒,要乘船而行。
原先还带着睡意,可看见眼前的雕花大船,杜雨青立刻就来了精神,坐在船头,开始叽叽咕咕,自言自语,拿着鹅毛笔,不知道画着什么。
就在杜雨青写写画画的时候,杜御熙将她捞进船舱内,不准她在船外站着,太过招惹。
船舱很大,有里外两间,用布帘隔开,里面就是安寝之所,用木头打了一张塌,挂着轻纱罗幔,金钩玉带。
外面便是让其他人休憩的地方,有桌椅小凳,布置的清雅自在。
他们倒像是出来游玩的,杜雨青不由在心底感叹一声——腐败啊腐败!
“花绣锦,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杜御熙在里屋闭目养神,杜雨青在外屋,调戏锦侯。
她早就想欺负花绣锦一次,只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
花绣锦看着她手里的红金麒麟,端详片刻,说道:“麒麟。”
“锦侯好眼力,你知道这麒麟是做什么的吗?”杜雨青得意的晃了晃麒麟,说道。
“娘娘,臣不知。”花绣锦最会装傻,他看似很苦恼的想了想,回答。
“可以要你的脑袋。”杜雨青收好麒麟,对他露齿一笑,“锦侯,给我跳个钢管舞呗。”
杜御熙欠她三个要求,杜雨青可以好好整这只狐狸。
居然把她当成小孩子一样玩弄于鼓掌之间,太可恶了。
“娘娘,臣不会。”花绣锦面有难色的说道。
“你怎么不会?我记得在锦侯府,侯爷您可是……”
“娘娘,臣只会剑舞,可这地方太小,舞不起来,等回了王城,臣再沐浴熏香,给娘娘表演吧。”花绣锦笑颜如花的说道。
“哼,你非礼我!”杜雨青突然蛮横的说道。
“娘娘,臣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对娘娘不敬啊。”花绣锦委屈的说道。
“你在别人家的菜园地里,往我身上扔虫子……”
杜御熙听着外面的争吵声,皱了皱眉,终于起身走出来,一言不发的把欺负花绣锦的杜雨青拽回去。
“王上,我吵着您了啊?您继续睡吧……我不说话了……”当即,里面的声音变得柔弱无助楚楚可怜。
花绣锦站在外面,不由“扑哧”一笑。
“我真的不闹了……王上,我给您唱小曲……”杜雨青被扣在床上,急忙讨好着杜御熙,“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只小鸟,想要飞却怎么也飞不高。也许有一天我攀上了枝头却成为猎人的目标,我飞上了青天才发现自己从此无依无靠……”
她张口就唱,小心翼翼的看着杜御熙有些冷峻的脸色。
“谁说你无依无靠?”杜御熙突然打断她,“不准乱唱。”
杜雨青立刻闭嘴,她终于发现,杜御熙像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以前杜御熙很喜欢找她说话,尤其是在路上,经常拨弄她,今天却一直沉默不语,眼里有一丝阴鸷,不知道又在烦心什么。
所以跟着帝王很受苦,因为帝王太善变,上一刻还对她笑,下一刻就把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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