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州,于州走了……”她突然反应过来,开始指天骂人,“于州,你混蛋!”又是于州,一口怒气直冲脑门,周与紧紧掐住她的肩膀冲沈雀大吼了一声:“于州对你就这么重要吗?!”他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震荡,久久未散。沈雀被这声怒吼吓到,眼神僵了一下,抬手就一巴掌扇在周与脸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受力摔在地上,裂痕爬上镜片,周与弯腰去捡,沈雀往前两步,眼镜被她彻底踩碎。眼镜碎裂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沈雀歪歪扭扭的站在他前面,食指指着他眉心,“于州说了,不能被人欺负!”她将于州的话奉为圭臬,周与将她推开,弯腰将碎了的眼镜捡起来,破碎的镜片,弯曲的金属镜框。一切都无法复原。周与咬牙,心里无名的妒火在燃烧。他负气将沈雀扔开,“那你等于州来帮你。”周与跟沈雀擦身而过,弯腰捡起破碎的眼镜,然后扔到垃圾桶里。深深的无力感将周与包裹,他低着头,躬身,一步一步往上走。沈雀站立不稳,踉跄两步,撞到墙上,摔到地上。醉酒后又被晃了几下,沈雀胃里一瞬间翻江倒海,扶着楼梯扶手,弯腰吐了出来。呕吐物从三楼的扶手外往下坠,漏到一楼的地上。呕吐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周与走到四楼,回头看着她。他指骨捏得发白,醋意如风暴席卷他的内心,无法平息。沈雀一个人在三楼,坐在楼梯上,跟楼梯扶手做斗争。她踢了一脚扶手,扶手没有反应,她自己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她大概是摔疼了,坐在地上,盯着自己的手掌掉眼泪。“妈妈…”沈雀抱着自己的膝盖,委屈着落泪。哭了两声,她又喊:“英姨……英姨…我摔跤了……梁青…你扶一下我……梁青…”周与叉着腰,仰头闭了下眼。定了两秒,他叹息一声,转身往回走。他走到沈雀跟前,蹲下来,与她视线持平。周与将她扶正,让她看着自己,“说你喜欢周与。你说喜欢我,我带你回去。”他逼迫她。沈雀脸色酡红,泪眼汪汪的冲他眨了下眼睛,“周与?”她摆手,“不行。”“不说,就呆在这。”周与眸色寒凉,掐得更加用力一些。沈雀觉得痛,伸手去掰他的手指。周与一动不动,沈雀拖着他的手,用力咬了一口,“于州说了,不能被人欺负。”手臂印下一圈牙印,上面渗出血丝,周与嘶了一声,却没有放开他。“周先生更惹人喜欢。”沈雀抓着他的手,笑了一下。周先生……周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心海大片的风浪,被她一句话抚平。
周与松开她,蹲在她前面,定定的盯着她的眼睛,“亲一下,周先生带你回家。”沈雀邪恶的笑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朝他勾勾手。周与一点一点的凑近。沈雀双手捧着他的脸,用力朝里挤。将他唇挤到嘟起来,才倾身吻了一下。她吻一下不够,还凑近含住他的唇瓣,舔了一口,并抱怨,“不甜。”周与蹲在她前面,轻轻笑出声,胸膛随着共振,他伸手刮了一下沈雀的鼻子,“狗都比你可爱。”周与站起来。沈雀坐在那里,抓住他的裤腿,“周先生带我回家。”“不准再咬人。”周与警告她。沈雀点头,周与弯腰将她拦腰抱起,朝楼上走去。开门进去,周与将她扔到床上,指着她的脑门,命令她:“在这睡觉。”说完他就出去了。在厨房泡蜂蜜水的时候,耳朵却留在房间里,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蜂蜜放进杯子里,房间里传来一声轻响,周与放下东西,快速往房间走去。里面的人,正站在他的衣柜前,跟自己聊天。“你喜欢沈雀吗?”她换一个位置:“喜欢,沈雀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她又换位置,假装另一个人,“谢谢你喜欢沈雀,但沈雀不喜欢你。”沈雀努着嘴,假哭,“为什么呢?你是不是喜欢梁青?我告诉你,梁青结婚了!再说,她可丑了!她最丑!”周与抱臂,倚在门框上,看她表演。这个疯发完,她突然把气撒在闺蜜梁青身上,她大声骂:“梁青,就你最坏!我都没老公,你就有老公了。”她坐在地上哭。周与被她气笑,拿出手机,给她拍了一个视频。视频里,全是骂梁青的。各种脏话来一遍,从十年前梁青抢了她一个棒棒糖骂到今年,她骂梁青领证坑了她一个5200的红包。她为自己5200的红包不舍,哭了起来。周与也不理解,她这种骂闺蜜的行为是什么原理。但他觉得好好笑。一个人靠在门框上,乐了好久。一晚上的沉郁被她的哭声和疯言疯语治愈。沈雀闹了很久,周与没办法,去拿了一个周希语的娃娃给她当宝宝,她安定下来,坐在床上认真哄宝宝。喝了点蜂蜜水,她在哄布娃娃的过程中,把自己也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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