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如果只有马水丰一人,陈先生挣扎之下肯定会发出巨大的响动,但事实是只有张家的一个花盆碎了,马水丰人长得瘦弱,而陈先生又高大,要是没有帮手,马水丰制不住陈先生。“我问了一下,那张源家境不错,人和陈先生一样高高大大的,他们俩人联手才有可能在不惊动陈士的情况下杀死陈先生。”韩牧蹙眉,“所以你认为陈士是完全无辜的?”薛县尉顿了一下后道:“我也觉得有些奇怪,火势这么大,动静也不小,他竟然一直没听到声音,但我仔细查过,实在找不到对他不利的证据,而且,他在牢中也用过刑了,他咬定自己是冤枉的。”韩牧沉思,他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和他不熟但断案看的是证据,而不是直觉。薛县尉道:“我们清理了一遍火场,让张孟氏和马杨氏辨认了一下,发现了一些张源和马水丰的东西,有人看到过张源和马水丰出现在郊外,看方向应该是朝江陵府逃去。”“这不代表陈士就是无辜的,”韩牧喃喃道:“那么大的火,连隔壁屋里的两个老人都被惊醒了,陈士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大人是怀疑陈士和张源、马水丰合谋?”韩牧点头。“可我们仔细问过认识他们主仆的人,都说陈先生待陈士极好,陈士对陈先生也极为忠心,没听说他们主仆间有什么问题。”韩牧没说话,看向顾君若。顾君若道:“断案要看证据,休息一晚,明日我们去见一见陈士,一个人伪装得再好,也不可能十年如一日的不露分毫,他们主仆间真的有矛盾,一定会露出痕迹。”他们出去一个月,这会儿都累得不行,所以用过晚饭就回去歇着了。顾君若叫了热水,不仅洗了澡,还洗了头发,足足在浴室里呆了近半个时辰才出来。她出来时,脸上红扑扑的,眼中都是水光,难得洗得畅快,她心情很好。靠在榻上等着的韩牧都快要睡着了,听到动静,他掀起眼皮看过去,一眼便看呆了。顾君若拿过布巾自己擦头发,和小婵道:“去把水倒了吧。”小婵应声下去。顾君若扭头看向韩牧,“我让小婵去厨房叫水,你……你看什么?”韩牧耳朵微红,蹭的一下起身,“不用小婵,我自己去。”说罢转身就从木榻边的窗跳了出去。顾君若呆住,好好的门不走,为什么要跳窗?跳到地上的韩牧也一脸懊恼,怎么稀里糊涂就做了蠢事?好在落地后背对着顾君若,他身子僵硬了一下便恢复过来,尽量自然的走开。小北和小婵提水过来,默默地看着他们公子从窗口跳出来,再一脸僵硬的冲他们走过来。小北:……小北觉得好尴尬啊。顾君若才擦了一下头发,韩牧又回来了,这次倒是走的门。她挑了挑眉,目光上下扫视对方,她不傻,相反,她极聪慧,一开始是没反应过来,但韩牧跳出去后不久她就猜到他为何如此了。顾君若目光盈盈地看着他,目送他同手同脚僵硬的进了浴室,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小婵把水送进去便出来了,接过顾君若的布巾为她擦头发,“小姐笑什么?”“没什么。”顾君若换了两条布巾,头发七成干之后便让她退下,她就靠窗坐在榻上吹风,顺手拿起被韩牧胡乱丢在桌子上的公文看。韩牧出来披散着头发出来看见她坐在他的木榻上,不由停住脚步。顾君若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垂下眼眸,“这是积存的公文,你怎么不看?”韩牧看了眼她披散的头发,轻咳一声,走到木榻另一边坐下,道:“这也太多了,不是已经让薛县尉和赵主簿处理了吗?”顾君若将其中一份公文递给他,道:“这是江陵府来的,你上次请求调拨的款项应了一半。”韩牧立即伸手接过,翻开看,“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许策看着也还行嘛。”顾君若继续去翻公文,不一会儿讥笑一声,递给他,“可能是因为朝廷允了你赈济粮吧,作为刺史,他总要对义县有所表示。”韩牧伸手接过,呆住,“好事怎么接二连三的来,刚才赵主簿怎么也不说?”“或许是因为我们没问吧,看日期,这两封公文都是昨天到的。”韩牧噌的一下坐直,脸上的笑容消失,气势汹汹的看着公文上的文字,“督运官?怎么是江怀做督运官,他不是腿断了吗,这才两月不到,腿就好了?”顾君若道:“应该是因为江家的手伸得太长,陛下不高兴了吧。”韩牧抬头看向她,不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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