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准备厚礼,那位道长便死了。他叹息一声,当时走投无路,只拿对方的话当作心里安慰,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白皎还打算学医,听见这话立刻睁大眼睛,她知道这世界灵力稀薄,修炼成仙是绝无可能,可谁知道有什么能人异士。她并不害怕,反而产生一个绝妙的主意。“爷爷。”她茫然地说:“我之前总觉得自己看世界,隔着一层大雾,我没法回应你,每天睡觉是,总会迷迷糊糊听见一道声音,一直在讲什么东西,感觉自己好像去了另一个地方……”“今天下午,突然听见她说,机缘已到,让我回来,我就发现,大雾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脑子好像清醒了一点。”老爷子听见这话,登时惊愕无比:“什么!”若不是顾忌其他人,他怕是要吼出声来,再看自己的孙女,更是心疼到了骨子里。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可和那道长接触,也知晓一些怪力乱神之事,这是孙女的机缘,可是,如果能选择,他宁愿孙女没有这样的机缘,只要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着就好。他动了动嘴唇,到底没说什么。至于她得到的机缘,他病了一场,实在没有这个心力,白皎也没急着解释,她早就定下来未来的发展方向,学医!身边不是有个国医圣手,她还要靠这个翻身,平反是1978年的事,现在是1976年,她等不了那么久,只能另做打算。还有修炼,也不能抛下。她隐约有个计划,还得细细推敲完善。爷孙俩喝完了鸟蛋汤,便各自躺在床上,她眯了眯眼,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又经过一顿操劳,已经超出极限,不多时,屋子里响起均匀的呼吸声。第二日一早,随着刺啦一声,浓郁的肉香被热油激发,霎时间,弥漫在狭小的厨房里。兔子肉被她清洗之后切块,兔肉虽香却很不易熟,于是她加上大葱之类的调料翻炒之后,加水焖煮。还有六个早就煮好的鸟蛋,剥了壳一起在锅里入味。这会儿天色昏暗,一抹光线都没有,离早起还有一段时间,白皎便守着瓦罐,火苗将狭小的灶台,黄色的墙面染上一抹橙红,暖意在厨房弥漫。主食馒头待会儿再蒸,菜还没熟呢。天边渐渐露出一抹鱼肚白,不多时,澄然一片,牛棚里的人早就熟悉了上工时间,陆陆续续起床。最先起的是徐奶奶,她刚下床便径直来到厨房,打开门一阵肉香扑面而来,看到白皎后,忍不住惊呼一声:“你这丫头,你咋醒过来了!”白皎起身,将洗好的蔬菜掰断一起按进炖汤的锅里,做完这一切,才看向她:“徐奶奶,吃饭吧。”徐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巴张了张:“你这……你这让人咋说啊!”最后,是两人一起把饭端上桌。几人起床后看到桌子上一大盆肉,香喷喷油滋滋,冒着浓郁的香气,白烟冉冉,简直像做梦一样。“这是、这是啥?老刘你帮我看看,我不是在做梦吧!”刘斌还没来得及动手,徐红便一把拧了过来,听见老周嗷了一声,她瞪着眼说:“你看是不是做梦?”“不是不是,我错了我错了!”大家见状笑成一团。牛棚里五个大人和白皎一个孩子,刘斌从政,张秋实是商人,白庭生,便是白老爷子的名讳,他学医,徐红出身富贵之家,周岩是科学家,和徐红乃是一对,多少夫妻父子恩断义绝,他们俩却一起熬了下来。下来大家各有各的过往,因为某些事,从天南地北汇聚此处。笑够了,徐红才解释,“今天这饭可不是我做到,是白皎炖了兔子肉。”霎时间,一众人的目光全落在她身上,还没等人说话,徐红便道:“你们不知道,我早上起来准备做饭,那知道推开门,这孩子不声不响已经做好了,给我吓一跳!”“真是实心眼呀!”白皎摇头:“我自己想做。”见众人一直盯着她瞧,从未被大家如此关注的白皎抿了抿唇,微微低头:“爷爷奶奶,吃饭吧,再不吃饭就凉了。”一群人这才动手,兔子肉经过长时间焖煮,早就炖的烂糊无比,一抿,肉便脱骨而下。兔子就算再肥,也不够六个人吃,这便看出小姑娘心细如发,晓得下一些蔬菜,还有六颗蛋,虽然小,可没人都能分到一颗。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味。若是年轻人,或许还有机会上山找野物,吃顿肉,可他们年纪大了,轻易摔不得,就连白老爷子,也不会经常上山,所以他发烧时,才会出现药材用光了的情况,一群人不得不去求人。一大早,白皎便跟着下田。清风徐徐,麦浪宛若波涛滚滚而来,目之所及,皆是一片耀眼的金色,此时还没工业的污染,天空蓝得透亮,宛若一块晶莹剔透的巨大蓝宝石,没有一朵白云。白皎跟着爷爷奶奶下地,他们也要干活。除了白爷爷生病,村长怜惜老人身体,放了一天假。不这样,他们连活下去都是问题,他们是下放过来的,村里怎么可能白养活他们。白皎开始还在赞叹好景色,风吹麦浪香,后来不停弯腰割麦,扎人的麦芒擦过皮肤,又痒有痛,她便不这么觉得了。实在是累。就算是习惯了耕作的庄稼人,忙完收麦也要累得半死。
大东北冬天难熬,除去收麦子的村民,一行人去山里砍树,挖土,放牛,放牛是个轻松的好活,但是轮不到他们啊。普通村民都轮不到呢。“大家都快点儿啊,伟大主席保佑,今天是个大晴天!”白皎抬眼望天,是个晴天不错,但是太阳也太酷热了,身上冒出一层层热汗,再看一眼望不到边的麦田,手要累断了。休息时间记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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