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抱着果子,薄薄果肉隔绝不了汹涌澎湃的灵力,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就知道他不好撩。泄愤似的,低头“啊呜”咬了一大块,一瞬便被它的味道所惊艳。她吃得嘴巴上都染了色,像是突然长出一圈粉毛,吃相快速却并不狼狈,反而可爱至极。东渊蜷起指尖,笑意自眼底一闪而过,忽地,他怔住身体,好似才反应过来。几千年后,白皎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之所以这么久,是因为她之前伤得太重。白皎第一千一万遍发誓,别让我知道你是谁,还敢顶着师父的壳子,真是不要脸!害得她跟师父分离几千年。白皎恨恨地想,殊不知,紫黎宫大殿,一位她再熟悉不过的男人已来到三十三外天,紫黎宫大殿。可惜因缘际会,白皎不在现场,也更无从知晓。流风上神一袭粉衣灼目耀眼,襟边覆盖凤栖花纹,抬眸时,狭长凤眸勾勒出无尽沧桑,偶尔流光闪烁,自有一股威严气势。他为了白皎找遍四海八荒,甚至连人间都寻遍了,却始终不见她任何踪影,以至于魔性无法遏制,几近堕魔。关键时刻,他却硬生生压制魔性。堕魔的神仙只能在魔界生活,那里没有皎皎,他要等她回来。流风垂眸,晦涩眼底映出一片赤红,骨节修长的指尖摩挲腕上粉珠,这是她给自己留下的东西。他不出声,携来满身萧瑟。软榻上的东渊微蹙眉心,昔日骄傲风流的流风上神,此时竟满身颓然。倒是看他目光,过于热切和炙热。尽管早已知晓他的事迹,却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东渊不由皱眉:“许久未见,你怎么成了这幅样子?”四海八荒皆知,那位执掌三十三外天,居于紫黎宫的东渊帝君不问世事,隐退多年,乃是所有神仙心目中最神秘的帝君。当年宇宙初开,四界紊乱,是他以杀止杀,以身入局,一手开辟了如今平静祥和的四海八荒,虽已过去多年,连当年经历的上神都已寥寥无几,陨落无数,唯有东渊帝君似定海神针,坐镇大局。即使已将权力交接与天帝,他也仍是四海八荒公认的天地共主。流风:“我要你用昆仑镜帮我找皎皎。”东渊一怔:“就是你那位丢失的徒儿?你还没找到?”流风面色不变,指腹一遍遍摩挲珠串,声音沉沉道:“所以我才要你用昆仑镜帮我。”他已找遍天上人间,却无她一丝踪迹。思及此,流风周身突然涌出一股强烈的魔气,顷刻间,眼瞳染上点点猩红,强烈的魔气似翻滚的沸水不停涌动。东渊将一切尽收眼底,收起散漫姿态,却并不着急,他们乃是至交好友,深知对方秉性,他未开口,他就不会出手。片刻后,魔气散去,流风面色未变,显然早已习惯。东渊心中生出些许好奇。流风满心都是失踪的徒弟,不惜封山寻人,就连他这居于三十三外天的帝君都知道,可想而知,此事闹得多大。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将他迷成如此模样。东渊没有隐瞒,而是说了出来。流风呼吸一窒,眉眼铺开一片黯然:“她没有什么尊贵身份,是我捡来的一只小狐狸。”想到他们的初见,流风满足地笑了起来。眉眼间一片温柔,如沐春风。他毫无隐瞒地告诉好友,自己如何收徒,又是怎么与她相处,直到后来,她突然失踪,彻底杳无音信。“只要能找到她,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不知何时,他的声音染上几分喑哑。却又饱含坚定和虔诚。他没发觉,东渊神色凝重,长且浓密的眼睫低垂,遮住眼底翻涌的错愕。流风描述的太详细,同样是八尾狐狸,同样也叫白皎,令他垂在袖子里的手掌轻轻攥握,一切都对上了。东渊目光微凝,好友颓废模样映入眼帘,他本该说出真相,更该成全他们,可这一瞬,他什么都没做。死一般的寂静过后,东渊突然出声,意味不明地问他:“你对她如此上心?”流风想到杳无踪迹的白皎,顿时心头一痛,他看向东渊,一字一句正色道:“我们是好友,我也不瞒你,皎皎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失去她的感觉,足以媲美剜心之痛。一片沉寂。“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流风没有任何羞涩,笑着说:“你不懂。”他的笑容里藏着伤怀,自责,温情脉脉,却唯独没有后悔,他从未后悔与她遇见,只恨自己太过疏忽,让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在跟前。每每想起,流风懊丧得近乎绝望。东渊并未出声,面色如常地取出昆仑镜,大殿内瑞光四射,昆仑镜徐徐展露,镜面如梦似幻,环绕一圈华光宝气。
这是他的伴生先天灵宝,可逆转时间,俯查万物。找到她,也只需一缕气息。流风闻言脱下腕上静水髓珠,柔和惹眼的粉色令他不禁多看一眼,流风笑着解释,眼底绽开一片醉人甜蜜:“这是皎皎送我的礼物,她亲手雕琢,上面有她的气息。”他满目憧憬:“东渊,帮我找到她。”东渊并没回答,深深看了眼珠串,宝气氤氲,一缕他再熟悉不过气息和流风的气息混杂在一起,不分彼此。可想而知,他对她有多恋慕。他试图牵起唇角,却似有千斤之重,毫无波动,紫眸微垂,启动昆仑镜。流风紧紧盯着镜子,心中抱有莫大期望。只是,他期望有多大,失望便有多大。昆仑镜中有四海八荒,日月山川,世间万物,却唯独不见她的踪迹。“怎么可能。”流风颓废又不可置信,刹那间,浑身散发出浓重且叫人窒息的绝望和失落,情根深种,莫过如此。东渊沉默一瞬:“这世间并非没有昆仑镜探查不到的地方,也许她无意中落入了某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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