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做自己事去吧。当然不会没有人管夏川萂,一个老婆子用木盘盛着一小串葡萄给她端过来,小心翼翼道:“是这院里结的葡萄,姑娘别嫌弃,好歹尝尝新鲜。”夏川萂谢过这个老婆子,见老婆子侍立在她不远处不敢走,她就主动请她带自己去那结葡萄的葡萄藤下看看。老婆子很干脆的答应下来。如今正是金秋,青色的葡萄藤结出的葡萄大体也是青色的,只有在果子的顶端透出几分红晕来,看着挺漂亮的,但估计不会太甜。在有夏大娘在的主宅之外的地方,夏川萂是不会吃任何东西的,所以老婆子送上来的葡萄,她都分给了樱桃,自己则是摘了一粒还带着把的葡萄粒拿在手里把玩,就算是她吃过了。葡萄藤不远处正是石磨所在,一头大青骡子正在拉磨,有新鲜泛着豆腥的味道飘到鼻端,吸引了夏川萂的注意力。老婆子见夏川萂一个劲的往那里好奇探头,就道:“那是今日大家伙要吃的豆饭,快磨完了。”夏川萂感兴趣的问:“我能去看看吗?”老婆子以为她要淘气,就拒绝道:“大青骡吓人的紧,你走近了它会踢你的,可不敢过去。”夏川萂不是非要看豆子是怎么磨出来的不可,她真正感兴趣的是磨好的豆糊糊。夏川萂故作遗憾道:“那好吧,我想去那边看看,您能带我去吗?”老婆子大大松了口气,夏川萂指的地方是灶间,想来是小丫头闻着灶房里饭食的香味了,只要她不淘气给她们添麻烦,她可以考虑给她些好吃的。夏川萂也没进灶间,她在一个盛着磨好的黄豆糊糊的木桶边站定,见这木桶上面有一层黄油油清凌凌的浆水浮着,就指着这层浆水问老婆子:“这浆水能喝吗?”老婆子回道:“这是要煮了吃的,不是喝的。”夏川萂:“都是浆水,怎么就不能喝了?”老婆子见夏川萂犟上了,就拿起桶边挂着的勺子在木桶里搅了搅,下层沉淀的豆渣被搅泛上来,将那表层的一层浆水给搅没了,对夏川萂理直气壮道:“看,都是糊糊,不能喝的,只能煮熟了吃。”这是拿夏川萂当傻子给糊弄了。夏川萂哈的一声笑了一下,樱桃马上站出来,挡在夏川萂面前,指着老婆子的鼻子结结巴巴质问道:“你你你,你欺,欺负人!”底气十分不足。老婆子撇撇嘴,见夏川萂探出头来看她,她又低下头,很是“低眉顺眼”的样子。夏川萂拉着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生气的樱桃,对老婆子道:“你去找一方干净的细麻布过来。”老婆子站着不动:“姑娘要做什么?”夏川萂:“我要把那层浆水给滤出来,大娘这几日胃口不好,吃不下这豆糊糊,我给她过滤下豆渣,添上点蔗浆,她定会喜欢喝的。”老婆子不信:“姑娘可别拿大娘跟老奴打幌子,浪费了豆糊闹的咱们今天没饭吃,就是告到大娘那里姑娘也是没理。”夏川萂坚持道:“告到大娘那里是我没理,我自受罚,您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她们这边的小争执已经吸引了其他正在做事的奴仆的注意了,有个瘸腿的老汉过来粗声粗气的问:“怎么了?”老婆子先道:“姑娘要淘气,老奴正相劝呢。”夏川萂笑道:“原来在这里,给大娘做碗吃食也叫淘气吗?”瘸腿老汉狠狠瞪了老婆子一眼,对夏川萂道:“姑娘见谅。”然后对老婆子喝骂道:“叫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不做就滚,老子这里不养闲人!”挨了骂的老婆子低头进灶间给夏川萂去找她要的细麻布去了,瘸腿老汉对夏川萂点点头,转身去忙自己的去了。夏川萂四处看了看,这里是灶间外头,一应工具都是俱全的,而且,难得的杂而不乱,还很干净,让夏川萂看的很心动。她让樱桃找来两个木盆放在水缸旁边,趁着老婆子去找细麻布,她让樱桃从旁边的水缸里舀了两瓢水放在一个木盆里,然后又从木桶里舀了三勺豆糊糊掺和在水里,搅合两下,豆糊糊很快就融入在清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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