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收到了棉花,夏川萂就在堡内专门设了一个织房,组织乡里妇女们来织房纺织布匹制作棉衣。这个时代的衣裳都是直裁,一件衣裳在一定身高范围之内,高矮胖瘦的人都能穿,除非像是朱虎高强这等身高优越身材强壮的人,就必须要另外多裁布料制衣了,所以,织房做出来的成衣,只有大小两个型号,金书直接将大号的衣裳鞋袜拿三套过来就行了。只是:“给公子穿这麻衣好吗?”金书不无担心的问道。虽然今年收了不少棉花,也织出来一些布,但光留给老夫人和郭继业、夏川萂以及几位姑姑大娘那里就几乎用光了全部,所以织房里提供的成衣仍旧是以麻布为主,顶多棉衣里塞的棉絮是棉花,而不是木绵。
夏川萂起身打开衣柜,将里面那身上衣下裤的里衣取出来,道:“给公子穿这身棉麻混纺的就行了。”新布料出来,当然要先给大老板做一套啦。金书也道:“这是新布料,好穿的很,不算辱没了公子。”一半麻线一半棉线混纺出来的料子有多重好处,比麻料更软更舒服更保暖,也更耐磨,又比单纯的棉料更透气更挺括。想要细布,就用更细的棉线和麻线织,想要结实耐穿的厚布,就加粗线,她们甚至纺织出了蓬松柔软吸水性好的面料,被夏川萂用来做擦脸擦身体的毛巾浴巾使用。金书道:“等明年,咱们一定要多种棉花,将棉种都种上,明年估计就能人手一身棉衣了。”她已经爱上这种能做衣裳的花朵了,她身上穿的就是棉花絮的棉衣,简直暖和极了。夏川萂也叹道:“希望如此吧。”要想人人有棉衣穿,哪有那么容易,不过有理想是好的。夏川萂另起了一个话题,问道:“金书姐姐,我听着公子的声音十分不对,你说要不要去西堡将才公请过来给看看?”金书笑了,道:“这个我也问过夏大娘了,大娘说公子这是年纪到了,变声了。”夏川萂顿时睁大的眼睛,惊奇道:“原来公鸭嗓子就是这样的吗?”金书想了想鸭子的叫声,“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小声说夏川萂:“你可别在公子面前这样说,他听了会不高兴的。”夏川萂也捂着嘴小声嘻嘻笑了起来。东屋里也有煤球炉子,这屋里没有火炕,温度比西屋低了不止一两度,取暖主要靠这个煤球炉子。金书起身,用铁钩子勾起铁盖,探头看了眼,见煤球烧的已经见白了,就来到墙根,捡起靠墙立着的铁夹,从贴着墙放的窄木箱子夹了一个合捧大小的煤球出来。煤球有蜂窝眼,金书夹着新煤球的两个蜂窝眼放进炉子里,校对了一下,对准了炉子立正烧着的煤球眼,使上下贯通,拿开夹子,抬脚在煤球上一踩,煤渣稀碎声音传出,新煤球已经进入炉子了。每次见金书利索干脆的换煤球,夏川萂都有种林黛玉倒拔垂杨柳的既视感,十分的喜人。金书弯腰拿铁钩子勾了勾炉子底部,勾出一些烧白的煤渣出来,然后将墙根一个大铜壶提起放在炉子口上,对夏川萂道:“路媪特地送来的,是用豆浆熬的米汤,她说可以先给公子垫垫肚子。”夏川萂点头,道:“先煮着吧,等公子洗完了再问问他要不要吃。”金书点点头,看着夏川萂欲言又止。夏川萂奇怪,:“姐姐想说什么?”金书迟疑道:“是大家伙让我问你的,罢了,也是我想问的,川川这回公子回来,你是不是要跟着回西堡了?”夏川萂:“不知道,要听公子的。”金书:“我不想回去了。”夏川萂正色道:“姐姐是公子的侍女,如果公子自己不说,姐姐不要提留下的话。”金书叹道:“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仆随主走,没有说不的道理。可是,我在这里还有些用处,回了西堡还能做什么呢?不过是绣绣花,扫扫地,还要躲着人我在西堡没有半点用处,不如在这里”在这里,她是这邬堡的账房大管事,管着几百号人的吃穿用度入账,乡人多领一斗米都要经过她的同意才能领取,在这里,她有了前所未有的体验,她似乎找到了此生努力的方向,她不想失去这份踏实和美好。夏川萂也能够理解金书,别说金书了,就是她,也是不想回西堡的,在这里,虽然事多又苦又累,但她感受到了难得的自由。但是,郭继业回来了,她不知道郭继业对围子堡这番变化是什么看法,所以她也不知道这座她新建起来的邬堡等待着它的到底是个什么命运。“川川?”两人这惆怅着呢,就听浴室里高强的喊声传来?夏川萂忙跑去西屋门口,问道:“在呢,怎么了吗?”高强笑喊道:“公子要你进来给他洗头。”夏川萂气呼呼:“才不去呢,你帮他洗!”浴室内顿时想起豪放的笑声,那欢乐劲就差吹口哨了,夏川萂气道:“你再笑我就不给你衣裳穿了!”高强立即哀嚎道:“别啊,哥哥跟你开玩笑呢哈哈哈”赵立也笑道:“川川别理他,咱们洗的差不多了,衣裳拿来了吗?”夏川萂这才和颜悦色道:“拿来了,穿好里衣出来就行了,我放在门口椅子上,还有擦水的大浴巾,你们自己拿着穿啊。”夏川萂拉过一个椅子,金书特地将给郭继业的里衣放在上面,还没放好呢,夏川萂就眼尖的看到门动了下,忙手快的拉住门把手,果然里面传来拉门的拉力,夏川萂大声道:“先别出来啊,外头有人呢。”高强不满道:“哥哥又不怕你看”金书吓了一跳,怕高强真光着出来了,忙扔下里衣跑了,留下夏川萂气的跳脚:“你敢出来,我、我”门拉的更用力了:“你欲怎么样?”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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