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现场掰扯,他甚至还让人送来饭菜茶水,边吃边喝边听他们慷慨激昂陈情厉害
真精彩!其中谋算尔虞我诈可不比朝堂纷争少多少,怪不得前人有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看看他们府上吧,郭继业觉着,他要是能理清郭氏这一摊子,再让他去混朝堂定能有所顿悟。还有,郭氏竟然还有这样的产业,族中竟然还有这样的秘事,真不枉他什么都不干就坐在这里给他们“主持公道”,按川川的话说——学到了,学到了!一直到第二天午时,在郭继业监督下,在郭守礼的提醒帮助下,府上账房们才堪堪理清府上面上已经有的产业,郭继业看着满院子的账簿桌椅和憔悴不已的前族人们,道:“再给你们半个时辰,若是还有争议的,就由我来给你们分配,到时候是不是公平,我可不做保证。”众人:“是。”送走所有人,郭继业倚靠在圈椅中,手捏着突突直跳的眉头,闭目养神。郑娘子端着一碗羊乳粥进来,见他疲惫至此,心疼劝道:“公子,歇歇吧。”郭继业疲惫叹道:“还有父亲那边没有处理,还不能歇息。”郑娘子道:“不如我去跟川川说说,让她多等两天?您也能歇歇,再去处理世子那边的事。”郭继业摇头道:“不用,我不欲她多等,而且,父亲那边早处理早利索,我也是,不想再等下去了。”郑娘子见劝不动他,道:“那也好歹先睡上一刻两刻的,您这样熬着,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她正唠叨着呢,就见高强在旁边给她打手势,郑娘子一瞧,见就在她说话的这会子,郭继业就已经打起了鼾声。郑娘子更加心疼了,取来披风给他小心盖在身上,也没离开,就静静的坐在台阶上陪着他。郭继业只睡了半个多时辰就醒了,醒来时郭守礼也在。郭守礼见他疲惫的模样,就叹道:“大房那边鸡飞狗跳的,你现在过去,不是个好时机。”一朝从嫡子嫡女变作庶子庶女,大房那三个金贵的小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得不可开交。郭继业道:“不管我什么时候过去,对他们来说都不会是个好时机,不如现在就过去。”来到郭守成和刘兰娥的主院,院子里已经设好灵堂,满目缟素,一派凄凉。郭继业皱眉问道:“怎么不见伺候的仆从?”郭守礼叹道:“仆从都是刘氏的,被母亲给看管起来了。这灵堂还是我派人帮忙设的呢,好歹曾经是世子夫人,还有三个孩子,该给的礼数还是要给的。”郭继业点头:“多谢二叔帮忙操心了。”郭守礼:“嗨,都是应该的。”人都死了,身后事都是做给活着的人看的,看郭继业还能让刘兰娥葬入郭氏祖坟,郭守礼就知道他帮忙设灵堂办丧仪不仅不会得罪郭继业,还能在他这里卖个好。果然,他又对了。“你个屠夫,莫要污了我母亲的灵堂”叔侄两个正说着话呢,就见一个少年挥舞着长剑嘴里大喊大叫着朝郭继业刺来。这少年脚步虚浮,气息紊乱,那长剑是开了锋的,他挥舞着这样一把长剑疯跑过来,能不能伤着人另说,一不小心伤着自己却是真的。郭继业都没动,赵立侧步上前飞起一脚将他手里的剑踢飞,收回的脚在他膝盖上一点,这个少年就狗啃泥似的摔跪在了郭继业面前。郭继业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狼狈挣扎的少年,还没开口说话,就见郭守成匆忙出来,嘴里唤道:“兴儿不得无礼,那是你大哥。”郭继兴满面泪痕哭道:“他不是我大哥,我没有大哥”郭守成尴尬的对郭继业道:“兴儿还小,任性胡为惯了,你莫要放在心上。”郭继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却是问道:“父亲,你的发妻去世,你都不为她守孝的吗?”郭守成一身簇新的靛青宝蓝混色衣裳,佩戴三两玉质配饰,浑身上下可称的上素雅,但跟素衣是不搭边的。郭继业这话被听到动静赶来的郭继昌和郭霞兄妹两个听到了,两人都朝郭守成看去,俱都变了脸色。郭守成身上若是穿戴勉强算守丧,但他身上连一块麻布片都不见,可不像是给妻子办丧事的样子。郭守成不妨被郭继业这样一问,他脸色一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皱眉呵斥他的随从:“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给我准备的丧服呢?怎么不提醒我换上?”又对郭继业解释道:“才从迎晖堂过来,还没来得换上,毕竟”“毕竟刘氏已经被贬废,已经不是你的发妻了,是吗?”郭继业凉凉接口道。郭守成恼羞成怒,拿起了父亲的款儿来,喝道:“你是专门来气我的吗?你要是还将我这个父亲放在眼中,就收起你那目中无人的态度!”郭继业摇摇头,越过他,在这院子里溜达起来,他边走边道:“我记得这里有一颗合欢树,小时候母亲经常带我来这院子里采摘合欢花,一直到我离府这合欢树还在,想来是世子夫人不喜欢,给刨了吧?”“这里曾经有一架秋千,站在荡起的秋千上能看到对面院子里的小池塘,小池塘里年年养荷花,夏夜里在合欢树下乘凉的时候,还能闻到隔壁飘来的荷香想来,隔壁院里的池塘也填了吧”他来到正堂门前,看着这间堂屋,缓缓道:“母亲临终前在这间屋子住了三年,你们居然将这里当做了主院一住就是十几年,我早就想问了,你们都不嫌晦气的吗?”众人:!!!“够了!”郭守成手指颤抖的指着郭继业喝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郭继业嗤笑一声,看了眼脸色难看的郭继昌和郭霞,笑道:“当然是来拜祭的啊,我来死人的灵堂,不来拜祭,难道是来砸灵堂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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