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柔弱羞怯带着对以后美好生活期盼的小女孩,夏川萂这副晨起对镜梳妆图, 画中女子眉宇端庄舒展, 眼神清正希冀,唇角似勾非勾, 神情似笑非笑,恍似才从昨夜美梦中醒来,此时又面对镜中韶华正好的自己,心中那份单纯的喜悦不由加倍的释放开来,让看到这幅画的人也不由自主的心情美妙起来,看着这副画就更加舍不得移开眼睛了。也正是这份已经失去多年的美妙画境,才让已经步入暮年的端敏长公主和大宗正他们先是震惊所看到的,然后就是爱不释手,一再回味。似他们这等身份这等年纪的人,所不断回味的,也就是当年的那份简单那份纯粹吧。这越是回味,越是感慨已经逝去的不可再得,就越是惊觉这副画的难得。好半晌,大宗正才佝偻着身形被人搀扶着坐回了座位上,看着其他好奇的人站在台下对着画作指点评价,他呷了口茶,再三感叹:“好画作,好笔法,好意境好!”端敏大长公主也叹道:“这画刚画成的那会,我甫一见到,都没认出来画作中的女子竟然就是我,唉,我都已经忘记了,我也曾有不谙世事单纯快乐的时光,咱们总说回忆往昔,但回忆起来的,就真的是当年那般真实发生的吗?”“我们回忆的,不过是自己偏执了的记忆罢了,那些无意间永远失去的,那是想忆都忆不起来了。”大宗正摇头晃脑叹道:“这更加衬的画这幅画的人天赋神通,真正难得!我只是好奇,她怎么画的是晨起图,而不是赏花图,行乐图?或者单纯的正面画像,至少给你梳个发髻,穿件衣裳罢?”这也是大宗正唯一觉着不庄重的地方,端敏长公主毕竟是个女子,画的还是她少女时候的模样,这晨起梳妆图,将一少女的私密空间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欣赏,到底有些太露骨了。端敏长公主笑道:“这个啊,我也问过,那丫头说一来她不知道我少年时梳的什么发髻,画的是什么妆容,冒然画上现在的发髻妆容,反倒让今人看着不像了,二来嘛,她之所以能画出我年少时候的面容,是照着骨相推出来的,这是人原本的面貌,就该是一尘不染看着才像,这三来嘛”大宗正见端敏长公主迟疑,便催促道:“三来是什么?”端敏长公主忍俊不禁道:“这三来,她作画累了,再调色上妆花费心思描绘衣裳首饰种类花纹,一天可画不完,干脆就画幅晨起梳妆图,一件轻衣了事,简单明了,挑不出错处来。”这第三个理由,有些让大宗正瞠目,良久才砸吧着舌头叹道:“这可真是名士自风流不羁啊!”端敏长公主笑道:“你是想说,有些太过敷衍了?”其实端敏长公主更想说的是夏川萂颇有些藐视权贵的性子,但她已经活到这把年纪了,什么权贵啊阶级啊早就看开看淡了,反倒喜欢夏川萂这等无所约束的性子,但她自己不在乎,却不能不为夏川萂在乎,夏川萂毕竟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以后还有大好的前程,大把的岁月要渡过,能走的顺当些她就帮着扶一把,是以,她只用‘敷衍’两个字将之盖过去。
大宗正摇头道:“敷衍又如何,恭敬又如何,宫廷画师倒是足够恭敬了,跪着给你画上一万幅画,能比得上现在这一副?人家有这本事,随性些也是常理。”朝堂中有多少恃才傲物的狷狂之人,更有那等名士,专门以找权贵的麻烦成就自己的声名,夏川萂这个,实在是不值一提。当世时,上到权贵下到寒族子弟,都对名士十分推崇,有些名士,为了能打出名头来,那是怎么放诞怎么来,怎么怪异博眼球怎么来,得罪权贵?这权贵身份越贵重,这得罪起来,名声可就更响亮。是以,对夏川萂因为画衣裳画头饰嫌麻烦就干脆省略过去的行为,在众多怪异脾气的名士中,竟不显什么了,对夏川萂的这份随意和惫懒,大宗正也只是说一句就过,并不认为夏川萂这样做就是不对的,就是超脱了礼教范围之内的这一点,他也只是试探着提了一下自己的观点,并不对此多做批判。大宗正明显是已经将夏川萂当做可以超脱俗世之外不受世俗约束的大名士看待了。端敏长公主点头笑道:“你说的也是,只是,今天之后,去找那丫头作画的人可少不了了。”大宗正就道:“别的不说,等她出宫,我是一定要先去拜访的,你可不能拦着。”端敏长公主道:“我自然是不会拦着,不过,这也得要等她顺利从宫中出来才行。”大宗正奇怪:“她入宫不就是去给陛下做画?作完画自然也就出来了,还能有什么波折不成?”端敏长公主叹了口气,探头对大宗正道:“我也不瞒你,我家那小子,就是简言,也不知怎么被蛊惑的,跟老三家的小子走的近,前几日,竟然去英国公府上找人家去要金帖”大宗正失笑:“就是那没有五千两银子拿不下来的丰楼金帖?”端敏长公主摇头叹道:“可不就是那金帖?结果你猜怎么着,让人家给当面骂出来了。”大宗正捋须笑道:“是那丫头能做出来的。”他现在已经将夏川萂想象成一个恃才傲物性格孤僻倨傲的刁蛮小丫头了。端敏长公主:“这两个小子被人当众下了面子,不记恨才怪,老三那边怎么样我还没听说,但我家那个,哼,他娘已经怪罪上了如今那丫头进宫,还不知道淑妃那边要怎么样呢?”大宗正看了眼隐隐要和太子妃别苗头的三皇子妃乔氏那边,捋须道:“淑妃是个稳重的。”端敏长公主不屑道:“这个时候,再稳重下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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