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季雨棠的匕首没派上用场,里面并没有危险。这间小房间里的布置倒是比外头温馨些,也亮堂些,像是个小娘子的闺房,但同样窗户紧锁,密不透风。
季雨棠注意到了躺在床上的孟娘子,她的脸泛着病态的苍白,双眼紧闭,头发蓬乱,下巴以下都埋在厚厚的被子当中。
“令媛有什么病症啊?我看她裹得这样严实,屋子里又锁得密不透风,是得了寒症?”季雨棠问孟三郎。
“唉,并不是什么寒症,而且……唉。”孟三郎走到孟娘子身边,将那厚厚的被子拉开,“我实在不知道怎样说,神医您自己看吧。”
季雨棠定睛一看,被子下是孟娘子被麻绳捆绑得严严实实的身体,怪不得看她的样子有些奇怪。
“为何将她捆绑起来呢?”季雨棠询问。
孟三郎疲惫的坐到床边,伸手将孟娘子的衣袖卷起,露出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疤。
“我这女儿原本没什么异常之处。只是自幼体弱些,是打娘胎里带来的弱症,本没什么,好生将养着就行。但是从两年前开始,她突然变得神经兮兮的,总感觉有人会害她,开始畏光、自残,发起病来又抓又挠,谁也不认。我找了无数的大夫,都说没法治,还有说是的了疯狗病,试着治了一段时间也没什么效果。”
莫不是抑郁症?季雨棠暗中揣测,她问孟三郎:“两年前是吗?是不是发了什么什么事情?令媛这病应该是心病,需要找出病灶所在。”
孟三郎愣了一下,脸色有些古怪:“两年前是发生了件事情,我女儿被一个混蛋当街调戏……”
说到这里,孟三郎的声音弱了下来:“但我狠狠教训了那混蛋,我女儿那时也没什么奇怪的举动。”
“恕我直言,小娘子的心思比我们这些糙汉子要细腻些,所以很多事情我们并不放在眼里,可对她们来说就是天大的困扰。令媛是否能保持清醒?能否叫醒她,让我问问话?”季雨棠怀疑她是被人调戏之后想不开。
孟三郎摇了摇头:“她现下清醒的时候极少,这是喝了安神药才睡下。”
“那我给她号号脉吧。”季雨棠说着,将手搭在了孟娘子的手腕上,吃瓜系统随之弹出一系列的八卦。
【孟娘子是装病的啦,她精神很正常。】
装病?为什么?季雨棠用心声询问系统。
系统并没有解答,而是随机更新了几条其他的八卦。这也是这个吃瓜系统的短板,使宿主得到的信息不可控。
【孟娘子很讨厌她的父亲孟三郎,甚至是仇恨,她没办法报复自己的父亲,便选择自残来伤害对方。】
【孟娘子曾经有个恋人,是个穷苦人家的小郎君,孟三郎棒打鸳鸯,坚决反对他们。那小郎君为了证明能给孟娘子未来,便选择跟着别人出海去经商,结果被大浪卷走,尸骨无存。】
季雨棠收回手,将八卦信息整理了一下。看起来孟娘子就是为了和父亲作对而不惜伤害自己,所以才导致如今气息奄奄的模样。不过她怎么总觉得这里头还有点古怪呢。
“神医,可有诊断出什么?”孟三郎询问。
季雨棠摇头叹息,故作玄虚:“我还要看一下孟娘子平时接触到一些物件,可能会显示出她的一些想法和心结。”
孟三郎连忙让红儿帮忙找出孟娘子平时常接触到的东西,是一些绣品和书本,以及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
季雨棠其实是想寻找有没有被拐女子留下来的线索,好指控孟三郎的罪证,所以她翻看的格外认真。
当翻看到首饰盒子的时候,季雨棠停了手,她的心脏紧张的砰砰跳,因为她清楚的看到首饰盒子的最底层放着一张花笺,上面写着一首藏头诗:蓉花满京城,花语念郎情,樱香延千里,果熟盼郎心,张张薛涛笺,留得郎心归。
蓉娘、花语、樱儿、小果子、张娘子、刘娘子(留和刘同音)。正是前六起案子失踪的小娘子们!
“神医?”
季雨棠打了个激灵,连忙将首饰盒子合上,故作镇定道:“从孟娘子的这些物品中就可以看出她容易把心事藏在心中。”
“是是是,她大一些之后就不愿意和我说心事了。唉,可惜我不识字,也不懂什么诗词歌赋,没法跟她说到一块儿去。”孟三郎惆怅道。
“所以这是典型的郁结于心,需要下猛药来疏导。我药箱中正好有一丸药,拿来磨成粉末混温水化开,先给令媛服下看看有没有缓解。”季雨棠指使红儿出去倒热水,又支开孟三郎让他出去找研磨药丸的东西。
趁两人都被支开,季雨棠连忙拉开首饰盒子的最底层,将那张花笺塞到衣服中。做完这些,她又小心的敲敲打打,看有没有暗格隐藏东西。
就在这时,季雨棠的背后缓缓靠近一道身影,正是中途折返的孟三郎!他的眼中露出凶狠的光芒,在昏黄油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可怖。
季雨棠忽然觉得汗毛直立,暗道不好,没等她做出反应,就被孟三郎用一条帕子快准狠的捂住了口鼻。季雨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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