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媳妇可不是大公子在亲娘长公主跟前叙说委屈想要得到的结果。
以前他对迎娶毫无助力的表妹就颇多不满。
因长公主促成的婚事,他又不似慕容泽不指望长公主扶持,自然不敢反对。
如今慕容泽即将迎娶英国公世子的爱女,他们之间的差距又拉大了。
他更没追上慕容泽的希望。
长公主看出一些端倪,皱眉问道:“怎么?你不打算接回你媳妇?”
“母亲,她自从嫁进来后,言行颇有不当之处,今日的事,她更是闹弟妹门去,让我同阿泽兄弟失和,虽然我恼阿泽不肯给我这个兄长面子,可我不觉得她就做对了,她是应该在内监好好反省悔改。”
大公子抿了抿嘴角,“对庶出儿女不慈,教唆儿女不敬长辈,不知友爱弟妹,狂妄无知,骄横跋扈,儿子同她往日也无甚交流,同她继续夫妻生活,儿子深感痛楚。”
长公主轻声叹道:“她到底是你表妹,是你父亲的亲人,轻易休掉她,我无言面对你父亲啊。”
“她太过糊涂,这些年还不懂规矩体统,本公主虽是不喜姓石的,但我同他是三媒六聘的夫妻,本公主身边男子无数,却只嫁过一次。”
长公主名义上只有一位驸马,其余的人都是面首而已。
她并非不想再嫁,只是没碰到让她再披喜服的人。
为了驸马一人,舍弃一片美男,她又不是傻瓜。
大公子内心苦逼,按照长公主的说辞,他还真不是慕容泽的兄弟。
他只是偷情的产物罢了。
明明他才是母亲为爱生的儿子。
难道他一辈子都得被慕容泽死死压住,再无证明自己的机会?
“母亲的意思是——”
“她是你妻子,做得再错都不该在内监待着,夫妻双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长公主轻轻扇动扇子,垂眸掩藏额外的情绪,“先把她弄出来,再找个理由送去皇家寺庙,等外面风声平息,我再帮你选个靠谱有娘家助力的贤妻。”
“母亲,我不是——”
在长公主偶然瞥过来的目光下,大公子的龌龊心思无所遁形。
大公子讪讪住嘴。
长公主继续说道:“我们是母子,你是我最爱之人骨血,在我所有儿女中,对你期望最高,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你哪一次抓住了?先帝是你嫡亲的外祖父,可你在他面前同个鹌鹑一般,阿泽——不曾讨好过,却被先帝赞为有慕容家的气魄,母后皇太后更是疼阿泽跟亲孙子似得。”
“舅舅很疼我,也很看重我。”
大公子很想说,倘若荣太子还活着,他也能姓慕容!
也能得到慕容泽拥有的一切。
“大哥自己都是短命的,他疼你有何用?”
“……”
大公子膝头中了一箭。
“靠人不如靠己,阿泽封王绝不是因为当今陛下的偏爱。”
长公主转动扇柄,“他无视我,还不是因为他的战功同手握重兵?”
“你即便如愿续娶高门贵女,论尊贵还能贵得过英国公世子的独女?”
“儿子想娶公主表妹。”
大公子早就瞄准了一位适合的人选,“一直养在圣母皇太后身边的宁华公主,她同儿子年岁相当,从小就相熟,彼此也有好感。”
“你倒是会选,宁华公主可是被太祖曾赞过的,虽是陛下的义女,但同亲生的女儿也没太大区别,甚至比亲生更争气,父亲也被追封为王爷,她出京两年有余,西北渐平,她也该回京了。”
“宁华公主给我写了一封书信,说了归期,也就这几日。”
大公子恳请说道:“到时候还需母亲帮忙说和,我如今名下的儿女都可过继出去,宁华公主就是我的嫡妻,入过内监的人不配为我妻。”
长公主眸子微暗,仿佛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一般。
随后,长公主嘴角浮现自嘲的笑容,倒是同他爹一个样子。
“她和你通信?”
“是,表妹一直同我有书信往来。”
大公子执意强调彼此的亲密关系。
“我记得她屡次败于阿泽之手,说是她只嫁能打过自己的男人。”
长公主慢条斯理说道:“你确定她想嫁你?而不是阿泽?”
“……”
“同姓不婚,皇家公主为能嫁阿泽宁可随母姓,宁华蹉跎多年,一直都在等阿泽的回应。”
“母亲,宁华表妹对阿泽只是佩服,并无任何爱慕之情,就算有一些情愫,在阿泽成亲后,宁华表妹也能放下过往。”
大公子挺起脊梁,“儿子容貌也不比阿泽差多少,有过一次失败的婚事,更清楚该如何善待妻子,儿子对宁华表妹温柔体贴,总能让宁华表妹感动,儿子相信自己可同表妹琴瑟合鸣,白首不相离。”
长公主笑了,“你能让宁华点头下嫁,我就帮你筹备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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