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识字学医的日子已有五年,这世间大多草药我已识得,所能诊治之病,我也记得。可是,却不知道,何种药能够真正治愈我脸上的伤口,祛除掉这形如利爪的伤疤。
脸上这张面纱已经陪我五年了,未来的日子里,我真的好想能够摆脱它。希望,自己能够像一个普通的女子一样,即使,没有花容月貌,但至少,这张脸不会长的如此令人所憎。
我想能够站在师父的面前,能够与他目光相对,能够对他说出,那藏在我心间已有五年的爱慕之情。
离开之时,师父又如往日一样,从袖中拿出两粒药丸交给我,想到吃这药时长已经五年,而脸上伤口却只见愈合,却从未真正好过,我心中顿时涌出一股不甘的情绪。
“师父,这个药能治好青儿脸上的伤吗?”
他翻书的手指停下,抬起头来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而后又恢复平静,淡淡道:“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把脸上的伤治好?”
听入耳中,犹如芒刺。
我冷冷笑着,反问道:“呵呵呵……为什么一定要把脸上的伤治好?”
也许作为仙人的他,并不了解,像我这么普通的凡人,还会有那可悲的自尊心。
“既然不能治好,那您每日让我吃这些药,又是为什么?不想救就不要救,为什么还要假装好心,给我些假药,让我这五年来,还一直傻傻地抱着期望,以为自己的脸真的可以好起来。”
他听了,眸光里充满了诧异。也对,这是我五年来,第一次这样与他说话。
“青衣,你的脸……”
没等他说完,我抢言道:“怎么了,难道您现在又想告诉我,我的脸您又能治好了。师父,您又不欠青衣的什么,既然不想,又何必勉强自己,又何必给我希望呢?”
说着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不是你想的那样,青衣。”师父似有些焦急,从竹椅上站起,起步向我走来。
我连忙后退几步,离他远些,嘴里却依旧说着,“您是仙人,所以您不懂,青衣这些年活的有多累。这一生,我只道师父是青儿此生最重要的人,却不料,还是被师父给欺骗了。”想着凄凉一笑,“呵呵……这药既然不能治好我的脸,想来,青衣以后再也不会吃它。”
当着他的面,气不过将手中药丸朝窗外狠狠扔出,不去理会他眼眸底深藏的黯淡。
我就是个傻子,一个十足的大傻子。
从五年前,他第一次将药丸递到我手中时,我就不应该相信他。
还愚蠢地,每日都在期盼着,脸上的伤能够有起来的那一日。
“青衣,我……。”
“我不听,我不听……”,我脚步慌乱倒退数步蹲坐在地面,用手指紧堵着耳里,不想听他的声音,不想听到。
感觉到他向这边走了过来,我快速站起,不去理会,他在身后诧异的眼神,疾步冲跑出竹楼。
为什么,为什么你也要骗我?
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有些可悲,可悲的令人笑话。
夜里,风吹的纸窗呼呼作响,夜似漫长的永无尽头,漫长的似乎永远都看不到天亮了。我躺在床上泪如雨下,好久都没有睡着,只觉得皮肤被眼泪刺的生疼。
这一晚我睡的很晚,第二日醒来之时,天色已经是大亮了,起来照镜子时,被自己吓的半死,本已经是面目全非的脸,如今,就连这双眼睛也哭成核桃了。
“青衣,怎么还没有起床啊?”门外又再响起了东宝稚嫩的声音。
“哦,快好了。”
面纱今日是不能戴了,从床下木柜里翻出那破旧的木箱,将那缝有白纱的斗笠拿出戴上,才慢悠悠走去,将门打开。
“今天怎么那么晚才来叫我啊,你平日里不是很早么?”
小胖子手中端着食盘,绕开我走了进去,踮起脚将食盘放到了桌面上,回过头来,奶声奶气道:“师父命我午时过后再来叫你,所以今天来的有些迟。”
不提师父还好,他这一说,昨日晚上的事,又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骗我吃了五年的无用之药,口口声声说能治好我脸,害我白白抱了五年的期盼,想起来我就一肚子的怒火。
“师父,他今日出远门了,他去……”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知道他去哪里了。”
冲上前,将桌上食盘打翻在地。
东宝眼中满是惊讶,难以置信看向我:“青衣?”
我有些不耐烦,一把将他衣领提起,人往外推去,“走走走,没事就快点走,别在这里碍眼,我想休息了。”
小胖子挣扎着,扭过头不解道:“你不是刚刚才睡醒么,现在又要睡啊!”
“是,我又想睡了。”我特不耐烦朝他吼了一句,吓的他面色发白,一股溜变成狐狸模样滚了出去。
他一离开,我立马将门紧紧关上。目光转向地面卑微地躺在角落里的两粒药丸,蹲下身将它从地上捡起,紧握在手中,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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