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是梦。”贺云亲昵地用嘴唇蹭着他,“宝宝就在这里。”
好梦结束,清晨的日光刺破了笼在窗前的薄雾。
贺云睁开眼,胸膛空荡荡。
“宝宝?”刺骨的寒意,瞬间袭遍他的全身,“宝宝?!”
贺云掀开被褥,赤脚踩在地板上,冲出了房间。
“宝宝!”
“怎么啦?”
司玉站在厨房台前,笑着转过身。
贺云那颗心,时刻害怕失去司玉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怎么起来了?”贺云走过去,抱住他,“也不告诉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司玉乖巧地趴在他的肩膀上,眨了眨眼,小声道:“回来的路上,我睡了好久的,所以不困。”
贺云松开他,双手捧着他的脸,问温热的嘴唇细细吻着他。
“贺云,我就在你的厨房。”司玉用力地回吻,“我在给你煮咖啡。”
他关掉炉火,又戴好手套将摩卡壶转移到了大理石台面,踮脚从头顶的杯架,取下两个挂着咖啡杯,可就算这样也依旧没将身上的人形挂件甩掉。
“贺云,你真的好黏人哦。”
“汪汪~”
司玉昂头大笑起来,贺云红着耳尖埋在他的颈窝。
北岛的夏日,来得缓慢又绵长。
等到阳光正好的时候,已经是六月。
贺云在花园西北角,两棵高大的果树中间,为司玉挂了个亲手编的吊床。
司玉躺在上边看书时,一扭头,就能看见蓝白矮墙外的大海。
这片海滩在阳光下,仿佛被金色砂砾铺满;海鸟时不时便会飞过,矶鹞的啁啾声也在头顶响个不停。
看累了,司玉就会把书盖在脸上。
过会儿,在一旁不知在忙着搭建什么的贺云,就会洗好手将它拿走,然后挤上小吊床。
“要塌了!”
“不会。”
的确不会,就是挤得慌,所以司玉再一次趴在贺云的身上,在海浪与贺云的心跳声中睡去。
真的是梦吗?如果是,请不要让我醒来。
-
贺云醒了,被床头的手机振动声吵醒。
伸手拿起,贺云的眉头便蹙了起来,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司玉是不是在你那儿?”
沈确的声音很低,沉得像是砂纸般。
贺云睡意全无,只要从沈确口中听见司玉的名字,他便竖起了鬃毛,像是准备攻击意图侵犯领地敌人的雄狮。
“跟他说一声……”
“我没有帮人转告的习惯。”
“对不起。”
贺云声线骤然愈发冷了下去,问道:“你说什么?”
“帮我跟他说,对不起。”
说完,沈确挂断了电话。
贺云站在落地窗前,未拉紧的白色纱帘之间的缝隙里,有在海平面上缓缓升起的红日。
他大概想明白了,司玉不可能平白无故记起,原本已经被他遗忘的事情。
一定是沈确告诉了他。
那么,在司玉得知这些事情的时候,是不是很难过呢?所以,才会哭着让自己带他走。
贺云将额头靠在玻璃上,不敢再想。
此刻,他只想要回到床上,好好抱着司玉,再……
“宝宝?”
床铺空荡荡。
六点不到,他会去哪里?
那种美梦会在此刻醒来的感觉,再次出现。
“宝宝?”
贺云压下急促的心跳,在走出卧室,并没有看见司玉的身影后,来得愈发猛烈。
“宝宝?”
贺云走出房子,急忙冲下了台阶。
“这里!”
贺云循声看去,见到了从蓝色花草中伸出的手臂。
“你怎么在这里?”贺云语气急了起来,“天才刚亮,你跑到外面来做什么?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担心你吗?!”
司玉好像有点被吓到,蹲在淡紫色飞燕草和蓝色香豌豆中间,露出的双眼里满是委屈。
“昨晚下了雨,我担心今天会有虫子……”司玉拿起手中的驱虫粉,“刚移栽的毛剪秋罗,会被吃掉的。”
贺云心口的焦急化作酥麻,刺痒过他的全身。
“宝宝,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贺云跪地,轻轻抱着司玉,“我真的,醒来见不到你,真的很担心。”
“贺云,我就在你的花园。”司玉也抱住了他,“在为你照顾花草。”
贺云点头又摇头,好像不想接受这个回答。
“你该在我的枕边,该在我的怀里。”
司玉垂眼笑了笑,嘴角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紧接着,他摘下手边的金盏花,在贺云的鼻尖拂过。
“都说了,你好黏人的。”
狗狗被逗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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