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年穿上鞋,走进了一点。
陈又安叹气,歪头:“感情是相互的,那他爱你吗?”
“他啊,应该不喜欢了吧。”说完孟策舟自己都愣了一下。
这话要是放在三年前,谁要是敢在他面前提一个字恨不得立马吹胡子瞪眼把那人从楼上扔下去,再拖到大街上找人揍一顿解气才算完事,如今,倒是能心平气和的接受了。
孟策舟苦笑起来:“其实这三年我早就思考明白我们两个的关系了,总而言之是我做错了,他现在要是有一丁点喜欢我,我感恩戴德的对他也不建议,要是不喜欢,那再正常不过了。”
陈又安伸手挨个摸了俩人的脑门,嘀咕道:“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应该是你吧。不过,”孟策舟迟疑一瞬,“就现在我和景年这种,他喜不喜欢我我已经无所谓了,也不关我的事,我不求他一定爱我。”
陈又安抬手撞了一下他手里的热腾腾的饭盒,“然后你就这么给他做一辈子的饭?”
“那怎么了,你以为,你以后不会跟我一样?”
陈又安那一下拍洒了肉汤,孟策舟瞥了他一眼,“小卖店的那个你的救命恩人,我不介意帮你告诉他你爷爷的名字。”
陈又安轻蔑地“嘁”了一声,“那我要是跟你似的,干脆一刀捅死自己算了。”
孟策舟摇头:“我不能死,我想照顾景年一辈子。”
“……”
林景年视线从门板缝隙挪开,落在掌心里的鸡蛋花上,那是一朵还很新鲜的,吐着露珠的鸡蛋花。
“呵。”
一声很轻蔑的嗤笑从背后响起。
林景年转身,见窗边鹿青源坐在那把藤椅,整个人都暴露在阳光中,因为背着光而面色光线昏暗。
他面色晦暗:“听够了?现在心里,感动坏了吧?”
“你在胡说什么?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你没接,然后我就去找你,你去哪了?”不过见他安然无恙,林景年倒是松了一口气。
鹿青源别过脸,沉声道:“去祭拜我爸妈了。”
“……那也不用关机的,我和江倦都很担心你。”林景年将鸡蛋花放在床头,坐在床上,“不过我会记下今天的日期,等下次你不见了我可以去公募找你。”
“好啊,等会我给你地址,或者,再找两个人,专门给你指路,省得你,再找到孟策舟的怀里去了。”
“鹿青源!”
他喝了一声,鹿青源不情不愿的闭了嘴,“我胡说。来找你是有事,你在昭安待过,是不是听说过,白茶?”
孟策舟身边的卧底,曾和林少川联手陷害过他,只是后来他被关在别墅里,很少听说这个人的名字。
不过从鹿青源嘴里说出来,他总隐隐觉得不对劲,“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嗯,他也来这里了,当时我在郊区捡到他的时候,已经被人折磨的面目全非了。”鹿青源起身,把照片扔他怀里:“江眠,是叫这个名字吧?他也知道,明天要去见他,可他说要见你。”
捡起那张照片,林景年吓得惊呼了一声,被血腥的场面刺激的心脏狂跳。
“我、我为什么要见他?有困难找警察,我不是开救助站的。”
鹿青源从他手里抽走照片,晃了晃:“他变成这样,你猜是谁干的?”
林景年看他。
鹿青源咧嘴恶劣一笑:“孟策舟啊,也不知道白茶做了什么,能让孟策舟这么恨他,通过一些手段注销了白茶的档案,他现在完全是个连警方都不在乎的‘死人’!”
“那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白茶是如何陷害我的,我如今对他实在心疼不起来。”
难得见林景年冷情,鹿青源眯起眼睛:“宜君病重也不心疼?”
林景年惊道:“什么?”
鹿青源笑了:“我也是,听白茶说。其他不清楚。”
说着,给林景年甩下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一家酒店的地址和房间号。
“他知道孟策舟,很多事情,你明白我对你……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早点认清这个人。”
林景年失笑,孟策舟的手腕,他早就领教过了。
“对了,你是怎么来的?”
既然孟策舟在外面,依照俩人的关系,鹿青源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和他独处……
鹿青源不屑冷哼:“不用你管。”
说完,一手撑着窗沿翻身跳下去了。
林景年箭步飞奔过去,半个身子趴在窗台外面看到了——鹿青源顺着空调外机和下水管道徒手攀岩。
“……”
第二天,他还是来到了那个地址。
明知其中有蹊跷,可他还是放心不下,犹犹豫豫的给车太田打电话询问,自从他离开昭安后,宜君整日茶饭不思,早就成了沉疴旧疾,今年刚开年就病倒了。
他知道这件事不难,而白茶选择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这其中必有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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