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厄狂跳的心头猛地下坠。
即便这样他依然很稳得住:“这!草民怎敢、怎能做这样的事?!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了!”
平昌伯面容带着讽刺和伤情:“误会?呵哈哈!我怎么会想到我最疼爱的弟弟是这样的人呢?!”
“弟弟,你告诉大哥,为什么啊!”平昌伯怒吼,身体都颤抖着。
伯夫人吕希乐更是泣不成声:“你不用狡辩!就是你换走了我的儿子!这个吴仁徽根本不是我的亲生骨肉!”
“还有他吴仁彦!也是你和那淫妇万氏苟且生出的孽障!”
“吴依嘉她根本就不是吴家血脉!”
“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吗?!”
吴厄现在脑子嗡嗡作响,他们竟然全都知道了!
“侯爷!各位大人!民妇及吴家吴仁奇可做担保!做人证!平昌伯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一直跪在一旁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娇小妇人此时面容坚毅,铿锵有力道。
吴厄几人都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她及她身边的瘦小少年。
“你疯了?!”吴厄失声道。
高芷兰嗤笑一声,先是朝上首大人一拜,然后直接起身走到吴厄面前,抬手就是大力地两巴掌,直接把他扇倒在地。
“呸!”高芷兰怒目圆睁,娇小的身躯气场极其强大,“烂心肝的玩意儿!嫁给你这畜生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这个不是玩意儿的东西?!”
她一把揪住吴厄,眼眶通红,目眦尽裂,声嘶力竭地喊道:“你居然为了那些家产,把我亲生孩儿换去大哥家做了个庶子!还把他教成这般不堪入目的样子!!”
“你为了一己私欲毁掉了我!毁了我的孩子!毁了大哥大嫂!毁了仁奇!毁了真正的仁徽!”
怒气直上涌,她头一阵阵发晕,有些站不住,瘦弱的吴仁奇慌忙站起来扶住她:“娘!”
高芷兰平稳着呼吸,安慰地拍着他的手:“娘没事。”
沈希夺给了陈洛一个眼神,陈洛颔首,退出去后端了杯温水过来给高芷兰。
“好了,公堂之上动手吵嚷成何体统?”兰月侯道。
高芷兰喝完水谢过陈洛和各位大人,随后跪地。
“民妇失礼,请侯爷、各位大人降罪,但在此之前,请允民妇容禀。”
周德颔首道:“允。”
“多谢大人,民妇虽出身小户人家,娘家却也是兵将之家,家父家母都曾教导民妇读书明理,民妇虽不懂很多大道理,却也知道血浓于水、结发夫妻,那是最亲近的人,
民妇偶然发现端倪,追查几年未曾查到真相,却意外发现了吴厄在给民妇和仁奇投毒,民妇惊惧异常,实在不知他为何要如此做,直到大嫂找到民妇,民妇才知道缘何。”
“民妇嫁于他二十余年,识人不清便也认了,可民妇绝容不下这样的畜生!”
“民妇要状告夫君吴厄,”
“一告吴厄给发妻投毒,谋害结发之妻,二告吴厄丧尽天良,谋换亲儿,三告吴厄给养子、实亲侄吴仁奇投毒,四告民妇亲儿吴仁彦狼心狗肺,知情不悔,亦做帮凶谋害亲母!”
“请大人明鉴!”
高芷兰用力一拜,吴仁奇也泪眼婆娑地跪拜。
“请大人明鉴!”
周德一拍惊堂木,喝道:“吴厄!吴仁彦!她所说,你们可认?可有异议?!”
吴仁彦再是有心机,也是个少年,他有些慌神地去看吴厄,见他表情阴沉,隐隐透出灰败之感,顿觉天旋地转,无比绝望。
这时陈洛走进来,又带上了几个人。
“侯爷,大人,人都抓过来了。”
兰月侯微微点头,看下面吴仁彦和吴仁徽露出惊恐之色,似笑非笑道:“先别认罪,这状,可没告完呢。”
“让他进来。”
“是。”
一身书生装扮的贺宗山缓步走近。
伯夫人吕希乐一见着他泪就流个不停,有些踉跄地朝他走过去,“我的儿……”
吴梦嘉赶忙扶着吕希乐,她也是流着泪。
贺宗山手足无措地扶住过来的吕希乐,眼眶微红,
他们之前已经见过一面了,可是他面对她们还是很无措,
第一次见到他的平昌伯手攥得很紧,眼睛红着,紧紧盯着贺宗山不放,这就是他和希乐的亲儿吗?长得可真像他们,这气质这眼神一看就有大出息。
平昌伯的眼神太炽热,贺宗山根本忽略不掉,抬眼就看到一个看着很威严却有些狼狈的中年男子含着泪看他。
只用一眼,贺宗山就确定他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了。
他更无措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被父母捡来的,但他依然把他们当亲生父母看待,如今得知自己的身世,他真的很不适应。
贺宗山犹豫一会儿,终究只是对着他们深深一拜,然后走上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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