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当然有权。”
“胡说,我才是皇上任命的西园校尉统帅。”蹇硕瞪着曹操嚷道。
“皇上是任命您为西园校尉统帅,而且是说过大将军您也可以管,但是从没说过大将军不能管我们。”曹操咬文嚼字地跟他分辨。
蹇硕一时无语。
“我们又不是北军校尉,我们原先就是归大将军统领的。”冯芳连忙补充道。
赵融与夏牟不敢说话,两个人低头攥着淳于琼的左右手,生怕这个直性子惹出祸来。
蹇硕将他们五个扫视一番,咬着后槽牙道:“哼!说得好,但是从明天起,何进就没有这种权利了。”
果然,第二天何进被剥夺了对于西园校尉的过问权。大将军府一时门可罗雀,除了辟用的掾属,其他人再也不敢轻易登门了。
双方又在沉默的对抗中过了两个月,上军别部司马赵瑾得胜而归,蹇硕的气焰越发嚣张。他破口大骂鲍鸿无能,巴郡路远尚且得归,汝南尚不能收复。诸人低头不语,不论他说什么都只给他一只耳朵罢了。而他还没有斥责完,就有人来报,说鲍鸿平灭汝南之乱,噎得蹇硕一时语塞。就在这种可怕的气氛中,可怕的事情终于激化出来了!
在鲍鸿领兵回到都亭之后,突然被西园骑扣押,罪名是因为贻误战机,真可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家寻求各方关系予以解救,这一次发动各方力量,马日磾、袁隗,甚至连曹嵩都揣好了保奏文书。但是第二天传来消息,鲍鸿当夜就被赐鸩酒而死!
骁勇仗义的鲍老大就这么死了,鲍信、鲍韬、鲍忠从北寺狱提出死尸,兄弟三人哭得跟泪人一样。鲍信派四弟护送棺椁回家,自己与三弟辞去官职,从此日夜宿卫大将军,一定要与忠义士人们共存亡。
曹操回到家中,感觉这几个月的生活是那么的不真实。当初在战场上都不曾觉得恐怖,而现在,在大汉都城天子脚下……
“爹,儿子恐怕不能在您膝前尽孝了。”
曹嵩抬头看看儿子:“怎么了?说这等丧气话。”
“鲍鸿死了,袁绍前途未卜,淳于琼鲁莽无用,夏牟、赵融那两个根本指望不上,就剩下我和冯芳支撑局面了。”曹操抹了一把疲惫的脸,“恐怕蹇硕下一个就要拿我开刀了。”
“哼!他恐怕高兴得还太早了。”曹嵩拍拍儿子的肩膀,“今天纯儿又传话来了。”
“有什么事儿?”
“皇上病了。”
“病了?”曹操不以为然。
“做噩梦看见先帝了,慌里慌张跑出去摔了一跤,若不是羽林左监许永及时为他捶敲足底,昨天夜里恐怕就……”虽然是在自己家,曹嵩还是习惯性地张望了一下,“有太医私下里议论,恐怕是没几天了。他老人家一咽气,漫天云雾散!”
“皇上真的要……”曹操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曹嵩天天四处打听消息,其实并不比儿子轻松,他揉揉肩膀叹息道:“就为了废长立幼把天下人士得罪尽,这值得吗?”
曹操摇头道:“光武爷也曾废长立幼,可是光武爷有德,所以无人反对。当今万岁有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真心忠于他的宋后叫他废了,十常侍众叛亲离了,百姓恨他,士人也盼着他死,他只有一个蹇硕。皇帝当到这个份上也够失败的。”
“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他怨不得别人!”
曹嵩攥紧拳头在儿子肩上捶了一下:“再坚持几天,最后的几天!只要能坚持下来,以后你的官运必然一路亨通!为了咱们老曹家的将来,你得给我顶住呀!”
“我现在最怕的是蹇硕狗急跳墙……”曹操实在太累了,没再说什么,疲惫地打了一个哈欠,踉踉跄跄离开了正堂。
方转到后院,就闻一阵轻盈的笛声。在寂静的夜幕下,那音色婉转幽咽,仿佛还带着无限愁苦。曹操没有回房,而是疲惫地倚在树畔倾听曲调——他经受的压力太大了,能这样独自清静一会儿也不错。可过了一会儿笛声又停了,他借着月光四下找寻张望,原来是环儿手握一支笛子踌躇在酴醾架前。
连曹操自己都说不清,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环儿的。当初他受老隐士郭景图所托要将环儿抚养长大并许配人家。可他没有想到,昔日那个在爷爷坟前啼哭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出落得楚楚动人了。
此时此刻,曹操心绪缭乱,实在无力抗拒环儿的美丽了,明知她与卞秉两小无猜,还是忍不住横刀夺爱。
环儿这会儿满心惦记着家乡的意中人,低头抚摸笛子,全然不知曹操已慢慢凑到她身后。她还在想心事,忽觉一只大手从后面将自己紧紧搂住。
“谁!?”她用力挣了一下。
曹操一边亲着她的鬓发一边喃喃道:“环儿,从了我吧。”
环儿早已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但她还是不想屈从于命运,战战兢兢想推开这个男人:“别……别……”
“听话吧,环儿。”曹操伸手在环儿身上不住地摩挲,发觉环儿手里还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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