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听得津津有味。等环春她们伺候主子吃安胎药,小姑娘便像模像样地给递手巾拿糖果,小小年纪很会照顾人。绿珠笑着说:“毓溪小姐瞧着,就跟娘娘的亲闺女似的。”
岚琪则开玩笑说:“你们这样说,等温宪听见了又该吃醋,那个小醋缸子比她额娘还厉害。”
因为温宪公主的病不要紧,大家也没太紧张。毓溪小姐活泼可爱哄得岚琪很高兴,环春她们乐意看到主子笑,当然都更喜欢毓溪小姐。只是永和宫里这样的温馨叫旁人看不下去,皇贵妃听说毓溪一直跟着岚琪,且十分亲昵,心里就不大舒服了。
她挑中了毓溪做儿媳妇,如今虽不曾言明,宫里宫外的人早已心里都明白,乌拉那拉家是必然要出一个皇子福晋了。虽然人人都更渴望毓庆宫太子妃的位置,可那是塔尖儿上的存在,争得头破血流都未必能有,指不定还要因此错失其他的良机。故而像皇贵妃这样主动向乌拉那拉家暗示的,他们怎能不牢牢抓住机会。
这日下午承乾宫就来人接毓溪小姐过去,岚琪没在意,倒是紫玉的一句话提醒了她。紫玉没好气地说:“皇贵妃娘娘可真小气,什么都怕主子和她抢,连毓溪小姐都不放过。难道是怕将来小姐成了四阿哥的福晋,不和她这个婆婆亲吗?”
彼时岚琪叮嘱她们不要乱说话,特别是将来做福晋这种话,心里想想还成,绝不能宣之于口。但私下静心来想,她的确是疏忽了。皇贵妃的脾气就那样,并非自己一定要让着她,尊卑有别不说,毓溪会被万里挑一地选进来,也是皇贵妃前后花费了好多心思。如今小丫头却和自己腻在一起,来日若真因此和皇贵妃疏远,反是她的罪过。
但大人们的心思复杂,孩子要简单得多,毓溪陪着皇贵妃一样能玩得高兴。对孩子来说,既然都不是自己的亲额娘,只要开心就行了,哪儿能想到自己将来要和她们婆媳相处。再者,在承乾宫能等到四阿哥,这也是让她高兴的事。
傍晚四阿哥下学归来,看到毓溪在这里,面上淡淡的并不热情。皇贵妃让儿子和毓溪玩一会儿,人家正经地说:“额娘,我已经过了玩耍的年纪,上了书房就不能玩耍了。”
胤禛说完这些就往自己的屋子去,毓溪跑上前几步,可是不敢追过去,眼巴巴地望着四阿哥离开。身后皇贵妃跟过来,搂着她问:“毓溪喜欢和四阿哥玩是不是?”
毓溪噘着嘴点点头,小声说:“可是四阿哥不喜欢和毓溪玩。”
皇贵妃笑道:“他是个书呆子,咱们不理他。回头娘娘把其他公主请来承乾宫陪你,咱们热热闹闹地玩,看他馋不馋。”
毓溪这才甜甜地笑着:“等五公主病好了,也要和公主一起玩。”
之后的日子,乌拉那拉家的小姐便一直住在承乾宫。几天后温宪的病好了,太后怕孩子虚弱出来疯玩一阵又病倒,下了狠心不让她出门,非要过了小年才行。那些天便有其他公主来承乾宫,或是景阳宫、钟粹宫等把毓溪接过去。这些家常小事,也无人在意。
腊月里宫中进进出出的人不少,大内关防比以往更严谨,不愿惹麻烦。阿灵阿这次只带了老母亲入宫,母子俩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也省得一道道门询查。因此温贵妃见了他们时,冷笑道:“你们这样子进来,人家越发要说我咸福宫落魄了。其他宫里娘家送东西进来,各宫各院都有一份,咱们往年不是也这样?今年哥哥你死了媳妇,就不惦记妹子了?”
家里人都习惯了贵妃的脾气,这么多年过来,早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他们也非真的空手,几张大额的银票还是拿得出来。可温贵妃又数落他们:“这么大的数额,我怎么花?难不成银票还能撕开来用?”
只等冬云与他们母子解释,才晓得贵妃为什么变得戾气深重。提起来了,温贵妃自然要恨,冷哼道:“我们小公主那么可怜,太医都说不成了,皇上也不见紧张。她的女儿稍有些头疼脑热,那个着急呀,合着我生的孩子,不是他们爱新觉罗的种吗?”
温贵妃年纪见长,说话也比从前来得冲。阿灵阿心里叹了叹,他本有事要与贵妃商议,此刻也不管她了,自顾自说道:“额娘年老,弟媳妇不经事,家里不能没有个做主的女人,那么大的家业要有人管着。可臣每日为朝务分身无暇,实在管不过来。若要续弦娶继室,又恐遭人诟病无情无义,发妻尸骨未寒就迎新人进门。可家里实在不能缺个当家主母,想来求娘娘一个恩典。”
温贵妃冷哼:“说白了,哥哥就是不想把当家的位置拱手让给弟弟吧。”
阿灵阿不言语,贵妃便道:“原本是很容易的事,我跟皇上提一提,让皇上给你指婚。哥哥你正当盛年,应该再娶继室续弦,可是啊……”她凄厉地一笑,“可是我在皇上面前说不上话,哥哥不知道吗?我这个贵妃,还不如一个小贵人得意。”
阿灵阿皱眉头,刚要开口,温贵妃示意冬云把老夫人带出去,留下他们兄妹俩。她目色幽冷,一阵阵地冒着杀意,轻声吩咐:“哥哥替我把德妃解决了,没有了她,我就能跟皇上说上话。莫说给你指婚撑起家业,你在朝廷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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