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森”叮嘱完之后我转身要走,苏菲突然拉住我的手,她张开双臂紧紧的拥抱上来,她的脸埋在我这件旧衣衫上,嘴里喊着我的名字,我甚至能感受到呼吸的温热隔着布料传来,胸口处的温度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着我应该继续前进。
为了她和哈尔。
“要小心!”低空盘旋着的战机在近地掀刮起杂乱的风,苏菲的发绳在爆炸发生的时候冲击掉落,她说话时抬头望向我,发丝像蓬松散乱的蒲公英从身后吹到面前,我相信她的勇敢,那双眼睛也在向我传达着同样的信息。
“也要保护好自己,苏菲。”我低头将脑袋与她贴近,双臂用力给了对方一个坚定的回拥。
“卡西法!关门——”我带着一部分的藤蔓离开天井,那扇被橡胶人冲破的门在我清完场之后慢慢合上,最后形成了一堵坚固的石墙融入街边无二的居民墙面中,我站在街上看着卡西法听话的把城堡隐藏在城中,而其他的魔物也如愿寻着我的足迹被我引走。
苏菲在我离开之后也立刻行动起来,她先跑到城堡一楼的每个房间去确认窗户有没有关好,安排马鲁克作着时刻应对二轮袭击的准备,给茵放到女巫的怀里坐着,随后跑上二楼,哈尔的房门是关着的,她不确定里面还有没有人,因为没有见到哈尔下楼。
“哈尔?你在吗?”快速敲了两下门没有回应之后直接推开,果然哈尔也也已经离开了,她进到房间也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扇多出来的门,她之前给哈尔送牛奶的时候进来过一次,但是她记得当时并没有这个门,她小心的靠近想要去查看,结果原本是敞开了一丝缝隙的门在她靠近之后像被什么巨大的吸力操控了一样,猛地合上。
苏菲的头发被那扇通往荒野的门外风吹袭得炸开,她一下就猜到了门外是哈尔在的位置而卡西法关上了这扇门。
我已经带着一大波旁支异兽远离了城中心的位置,站在荒地的高处望着地面黑压压的“蚁群”,蚁群又是无数个能爬墙行动无序的橡胶组成的魔法军,那些大部分的路线都是按照我留下的陷阱攀爬,但也有一些没有跟着大部队仍在城中巡逻,到处搜查城堡的零星异兽。
因为杀不完,那些东西就像潮涌不断地增生,最终又会以数量优势碾压一些障碍,我只能不断地朝外城撤退,而这身体本来就虚得连起床都要缓,根本跑不了多远。我担心这样下去城中的苏菲他们还是会被发现,我联络不上哈尔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及时接应苏菲他们。
脚下的地缝又开始渗透出石油般的小团液体,在我发现之前身后预留的路也被堵住了,我站在边城的高塔上,还以为它们会没那么快爬上来这下只能考验我对飞行咒的掌握水平。
说实话对着将近百米的高空和战火燃烧产生的浓雾熏烤得所有建筑基本上都黑黑的,我也不熟悉城内建筑的布局,这样跳下去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未知数,心惊胆战地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选择信仰之跃,把自己交给了命运。
但我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个时候和哈尔碰面,他像是预谋蹲守了很久就等着我跳下,从黑夜中张开的巨大羽翼和藏在羽毛下的精致的人脸,我在空中被他抓住的瞬间甚至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我的心脏终于没有再出现意外的绞痛,反而被肾上腺素激发到了澎湃的新高度,他的蓝眼睛骨碌碌转了几下,不知道心情又在好什么,竟然开心的露出笑容,在半空中用他剩下的半边干净脸庞不断地蹭我。
“海森难道是预言家吗?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他好像在说刚刚我们在城堡里的话题,因为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为什么不能留第二扇门,结果卡西法就被炮弹击中了。
我仔细的盯着他,从头一直看到两边的翅膀,因为他的身体实在太大了我也看不见什么伤口,但整体上好像没有受到什么重伤,我也只是在奔跑的时候被那些飞行兽抓了点皮外伤,这让我松了口气。
“因为我就是专门回来保护哈尔的。”
“我一定会让你好好的活着。”
我们停到东南边缘的一处新的高塔,这边远离王宫距离那些灾难囤聚的怪物们也足够远,哈尔把我放下来,他蜷缩着身子伏趴在塔尖,眼里望着远方即将闻讯聚集过来的黑压压一群飞兽,又是一场恶战在我面前打响。
我又回想起那次从萨里曼王宫逃出去的时候,哈尔也是被这样一群东西困住,但这一次不一样,哈尔的身体像屈膝的骏鹰剑拔弩张的朝着那群怪物随时准备离弦,我看着他像在那群飞天的老鼠活着巨大的蚊虫异种之中来回穿梭,像利刃能轻松的刺穿异兽组成的盾队,天空下起了猩红色的雨。
就算没有横断或被竖切的怪物也被那张异化的魔物脸撕咬成零散的肢节了,我见到了卡西法和哈尔结合后的可怕模样,这是我对哈尔记忆的空白部分,而现在只剩下凶残。
终于清理完这波残军,第二波空袭紧接着袭来,高塔太危险了我们必须尽快撤离。
哈尔身上那层沾满腥臭血迹的羽翼在一个抖擞转身时竟然全部掉落,褪了一地,落地的时候羽毛就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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