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算不凑巧,头天晚上为着花儿哭肿的眼睛问不出话来的马场,第二天又倒霉的遇上了两波儿不对付的人一起来驯马场。
要说这群权贵们确实得闲,终日里玩乐的地方多不胜数,不至于总在同个地方对上。
何况是一个单纯的驯马场,金钱美人都不见,只有尘土和黄风,所以这是刻意为之,也未必不可能。
只是马场自认身份地位低微,不过是蝼蚁之用,没想到叫他陷到两难地。
“哎,那个,你过来,我家主子要你牵马!”
一个矮个儿小厮大喊着,马场一回头,指的是自己,忙过去伺候,才走到半截,叫一把长鞭抽在身前,惊的他一哆嗦,立刻跪下来,“贵人饶命!!”
身后马蹄哒哒,马场回头看见一个高头大马,枣红色的马匹,他熟悉,这是这马场里头最烈的,叫做“赤鹰”。
当初为了驯服赤鹰,马场在这块儿地上摸爬滚打,灰头土脸了好些天,总算成功,后来赤鹰对马场熟悉,才算不再那么挣扎怄人。
今日来试赤鹰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公子,看起来一身花哨打扮,成家立业的年纪,却稚气未脱,脾性有些桀骜,甚至称得上恶劣。
毕竟刚过来就抽了好几个伺候不周的小厮仆从,吓得管事儿的连忙交代马场小心伺候,别惹的这小霸王不痛快。
可是眼下小霸王这无缘无故拦他去路,马场头低了又低,“您吩咐,切莫动怒啊……”
“看给你吓得,只叫你来喂马而已。”上头人轻松丢下这话。
马场头没敢抬,汗落下去,滴在地上,翻起一点儿黄土。
上头的人骑着高头大马互相对峙,马场跪在下头,他甚至没有抉择的权利。
也绝对不能当众做出任何抉择。
“既然是我家主人先选中的,公子总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先说话的仍旧是那矮个小厮,他身后的主家是不屑于开这口的。
那小霸王压根瞧不上这小厮,“老头儿一把年纪,不在家陪老大人颐养天年,出来跑什么马?人家老来得子庆祝一番,怎么,都老来得子了?”
他这话说的难听,对面的矮个小厮气的不轻,但却不敢开口说话了。
这驯马场上人多口杂,说错了话能传遍了整个官场。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马场还在紧绷的脊背忽然发现被一双手扶起,他双膝软着,叫人费了些功夫。
等起来身一看,扶他那衣衫沾了尘土。
“到一旁去等吧。”苍老的声音吩咐他。
马场低头,对着两边儿都拜完,才小心的躲到一边儿去。
那小霸王竟然没再拦他,本来也意不在他,“怎么,老大人这是做给谁看?要叫天下人都看看您爱民如子啊!”
他一节一节折起来手中鞭,仍然是那副不起波澜的样子。
与之对立的老人抖了抖衣衫,抬眼看过去,声色沉缓:“公子年轻气盛,爱玩些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跑马有数,这“赤鹰”性烈,最难驯服,玩乐可以,莫要伤身。”
老人留下这话,竟不再争执,直接挥袖离开。
那小霸王占了上风,自然是乐的,一下午风驰骏马,叫那烈马带的衣袖乘风,好不痛快。
马场鞍前马后伺候着,临走的时候,那小霸王难得多看了他一眼,“你就是那个南风楼里养了个的?”
马场跪的利索,“您吩咐。”
“今天的事儿,你以为,谁对谁错呢?"小霸王居高临下,可却问这样的话,那就是要这声名。天底下少有这样的便宜事儿。
但今天还真叫他如愿了。
这位小霸王不知为何在归还马匹时崴了脚,忙乱紧张的动静叫那烈马受了惊,一时间竟然接连踩踏数人,叫小霸王马失前蹄,从驯马场里被人抬了出去。
管事儿的吓得一脑门汗,马场却没事儿人一样的走了。
事发之时他又不在,叫小霸王赶了出去,这下就是想推到他头上也不能够了。
马场在那狭小的屋子里头和花儿提起这事儿,将花儿吓得不轻。
“你动的手脚?那可是出了名的霸王,他跟在那位贵人后头,你得罪了他,若是叫他发现,哪里能有好果子吃?”花儿和马场不同,从前他备受磋磨提心吊胆,在这楼里宛如行尸,可这些天马场来,总给他带些东西,或是些花花草草,或是些漂亮的石头,就摆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头。
除下这些搜罗来的小心思是哄他高兴的,便是床褥吃食。
楼里克扣吃食是常有的事儿,本也就不愿意在他们身上开支,更何况,男客口味大多是清瘦少年,因此楼里一律寡淡饮食。
可马场不许,说是长久下去不是长命相,叫他多吃,给他日日开小灶。这样将养多日,他白日无事就有了心力忙点别的。
楼里做皮肉生意,可也有银钱不到位,只能来过眼瘾的,或是不好男风,陪同而来的客人。
花儿是定给马场不错,可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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