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还真的不曾见过,“他在上头,往往是不随意将面容示人的,你也知道。”
倒也是,这些名倌儿们一面千金,出入的机会极少,若不是面见权贵,旁的人很难见。
“这楼里有谁能见上他?”马场总觉得那位贵人身边伺候得找的都是一个相似的,只怕这位檀奴也颇有某些特征。
这些权贵们大多都爱美人儿,可到了贵人这等身份的浪荡子,花天酒地起来是各色都爱,若是总冲着一个模子去找,十有八九是心里有人,可却又不能到手。
“恐怕只有同在上头的能有机会了。”花儿如实回答。
“楼上的……我知道了。”马场停顿片刻,把人抱紧了,不知想些什么。
他似乎不过是随口一提,花儿却放在心上了,许多事他并不对着马场刨根问底,只知道对方需要,那他就尽力一试。
次日,花儿破天荒的主动拦住了小米。
“我想上去。”他万分坚定。
小米出奇的看了他一眼,“这么快就想明白你那相好的不中用了吗?还是他这么快就抛弃你了?”
小米笑着,靠在门边轻微的哆嗦着,他刚接完客,这会儿还力竭,支撑不住,花儿极有眼色的把他拉到一边儿坐下。
“不是,他对我挺好的,是我自己想的。”花儿说到这个还有点不好意思似的,微微低了低头。
小米没错过他这神情,抬手把人下巴捏起来,“养的倒是还像那么一回事儿,比你之前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要好,怎么,他那活儿挺好的么?”
他本意是调侃,没想到花儿竟然真的认认真真的思考了起来,“他那里特别大,跟我的不一样,不过没那么丑,不像之前那个老头儿的,他那个丑。”他说着鼻子都皱了起来。
小米全然没想到这样一张脸,这样性情的人张口就能来这话,可还没说什么,却又明白,这样的地方有几个是纯然白纸呢?
他自己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再低不下头又如何?
他从前不还自诩什么君子如竹,宁玉碎,到头来,权势颠覆,就不过一场笑话罢了。
污泥地里谁能独善其身。
"你倒是真喜欢他,连那东西都爱屋及乌,可你要去二楼,问过他的意思?"这男人要是哄骗他上去拢财,花儿还愿意,那他真是无话可说了。
“没……哥,你多大了?”花儿忽然问。
小米愣了片刻,“多大了……”
家里出事那年他十七,如今过了两个夏,十九的生辰好像快要到了。
“十九。”他回答着,目光忍不住落在面前人年轻稚嫩的脸上,“你呢?多大了?叫什么?”他来的时候就见着花儿在这儿了。
“我多大?我不知道。”花儿从旁给他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我记事儿起就在外头跟着老乞丐,他说他在花楼后头捡的我,是楼里姑娘不要的野种,后来他死了,刚好死在咱们这儿附近,我来讨饭的时候卖进来的。不过我肯定没你大,当时他们说我太小了,太瘦了,接不了客,才等到前些时候。”
“是看着小。”小米摸了摸他头顶,“那你叫我哥倒是没错,有名字吗?”
“他给我取了名字,叫花儿,你呢,我听他们叫你……小米?听了就觉得能吃饱饭。”花儿咽了咽口水。
小米眼睫垂着,嘴角缓慢带起一丝苦笑,“不是小米,是……萧靡。”
靡靡之音,无限奢靡,成于此,败落于此,这个字取得不好。
花儿没明白,“我不太识字,是哪两个?”
萧靡正要开口,门口传来敲门声,他立刻闭口不言,神色难得警惕。
“场哥,你今日来的好早!”
是马场,他推开门却没进来,这会儿放下敲门的动作,一眼看到了屋里多了一个人。
怀里接到花儿,他反身把门合上,“这位是?”
他问着,却没回头,花儿回过去,萧靡已经穿好了那件衣服,虽说不算端正得体,也总算不那么尴尬。
“这是小米。”他不知道萧靡说的是那两个字,还是索性说小米顺口。
“萧靡公子看起来有些眼熟。”马场微微眯了眯眼,迅速换上一张笑脸。
讲的有些快,一时间听不清他的发音是小米还是萧靡。
“兴许是您出入南风楼太频繁,经常瞧见我吧?”萧靡仍旧笑盈盈的,眼睛却不看他。
“不像,倒像从前在驯马场见过。”马场咄咄逼人,小米他不认得,可萧靡……他却真有过一面之缘。
带着红痕的纤细手指慢慢扣紧了垫子,萧靡犹豫着,面前的人为什么知道他名字?是真的从前见过他眼下只想提一嘴,还是也像那些人一样,看他沦落到这种境地也想上来踩一脚?
“驯马场见过?”两个人都沉默,花儿却很好奇,“小米你从前去过驯马场吗?”
萧靡看着马场,又看了看一边儿期待的花儿,最终点了头,“家里还没出事前,确实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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