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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林枫和小花就要离开了，村里人也都来送这两人。

村里的李大爷啪嗒啪嗒的抽着水烟，含含糊糊的说着

小花咋又去城里，我还以为这次回来了就不走了，也都快18了，是该嫁人了，老跑去外面干什么

旁边的一些大爷大妈也附和起来。

李大爷说的是，可我要先在城里攒够了钱，先供小草上学了，才考虑那件事情

小花摆弄了一下后背的粗辫子，表面上带着微笑，说话也毕恭毕敬的，但是林枫能听出来小花语气里的冷漠。

李大爷嘴巴里吐出一团烟气，似有不服，仍摆着架子说

供小草上到小学就行了，用不了这么多钱。你啊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早点回来咋们也好为你物色下人选，孤儿寡母的，作为长姐尽早嫁人了有个依靠也好...

李大爷一说教起来就叭叭停不下来，站在旁边的寡妇平静的打断道

小花这次去城里也不知道哪时候得空回来，小花妈和小草赶紧和小花说点贴心话吧，大老爷们抢母女的说话时间干啥

李大爷颜面挂不住，拿着水烟去旁边抽了。

小花妈感激地看着寡妇，然后紧紧握住了小花的手。

娘不奢求你大富大贵，也不会逼你嫁人，只要你好好地，开心活着就够了。娘在村子里，你在城里，娘帮不了什么忙，你只能靠自己了哇..

说着说着母女三人又落下泪来。

林枫安慰小花妈说自己会尽量照顾好小花云云，寡妇抱着手臂面色如常，只是感觉精神有些放空的状态。直到小花和她告别的时候，寡妇的精神似乎才回到了小花的身上。

她并未对小花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摸了摸小花的头，这姑娘快和自己一般高了，然后再摸了摸小花的脸颊，轻轻地说了句照顾自己，便退了一步，站在小花妈和小草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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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开着桑塔纳，小花坐在副驾驶上。和刚来时并无两样，但是气氛明显地不对劲了。

厂长，昨晚没睡好吗

她今早起来就看见了林枫苍白的脸色，眼眶下浓重的乌青和眼白上清晰红血丝。这么疲劳的样子是小花从未见过的。

林枫嘴角扯起一个笑容，温柔回答说有点点失眠。

她昨晚几乎一夜没睡，脑中反复咀嚼着寡妇的话。

小花把车窗摇下，清新的空气立即从缝隙中涌了进来，带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道路两边都是一望无垠的土地，原先都是荒地，长满了茂盛的野草，不过随着水泥路的建成，道路旁边的土地也被村民慢慢的开垦。杂草都被勤劳的村民们除去，用锄头一寸一寸翻开坚硬的土皮，露出肥沃的土壤。

厂长...小花的声音有些犹豫，少女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

按摩店...我不想去了

林枫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她在等待小花的解释，虽然这个提议是她也非常赞同的。

梁姐和喜翠她们对我都很好...但是，我更想去学知识，学技术...小草的学费暂时不用发愁了，妈妈告诉我要做一个靠自己力气吃饭的人...我...我不能老是赖着厂长...

小花的按摩技术其实还可以，但是面对厂长以外的客人不知怎么的嘴也笨了，干活也不利索了，不是小花不会，而是她不想。而选择特殊服务的客人哪里又会喜欢在人面前有些木讷的乡下土妹子呢，不像喜翠那样还能时常拉拉新客。

林枫也不经常用客人的身份来按摩店光顾她，反而经常在私底下给小花买点吃穿用度。小花为了攒给妹妹上学的钱，所有的工资全部都存了起来，吃穿其实都是林枫供的。

林枫其实也劝过小花离开按摩店，可是自卑胆小的少女心里想的却是，如果离开按摩店，什么都不会的自己哪时候才能还的上林厂长对自己的恩情呢。

但这次回家，她的想法变了。

回家的那天晚上，妈妈和小花唠家常，听妈妈说寡妇帮着家里干着干那，小草生病了也是寡妇连夜找隔壁村子的土医生治的。

小花妈叹着气说：真的是辛苦凤英了啊，照看我们孤儿寡母的，这么年轻能力又强，有时候真的觉得她是被困在这村子里，不是她离不开村子，而是村子离不开她啊

旁边的小草已经睡熟了，小花妈怜爱地摸着小女儿的脸继续说道

小草经常说也想像姐姐一样去城里，我告诉她说你要像姐姐一样努力学习才行。我听凤英说，你在城里的夜校里继续读书，那个城里来的林厂长还是你的老师？哎哎，只可惜妈妈不中用了，病身子不能让你们姐妹两安安心心的读书...

小花妈有些哽咽，如果不是家里困难，她又哪里舍得让小花独自一人去城里讨生活呢。

村子里有些人的闲话不要听，做好你自己就行了，咱也不强求你嫁人结婚什么的，只要你平安开心，当妈的也就安心了，妈虽说身体不好，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