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的空调给安上了。
这让本来跟随者就不少的司疆,在学生间,又多了一层奇妙的光环。
不会有人讨厌司疆。
即使是他无数个前女友。
宗盐不喜欢司疆。
这个人,对她而言,就像潮湿天气里,墙上永远杀不掉的飞虫,飞虫会带来更多的蚊虫,除了麻烦就是麻烦,甩也甩不脱。
她和司疆是高中同学。
阴差阳错下,还当了大学同班同学。
这是一段孽缘。
即使他们俩人之间的直接对话屈指可数。
但是司疆的存在,只会给宗盐死寂的人生带来更深的黑暗。
室友们偷看了司疆几眼,才有些紧张地上前搭话:“司疆,你穿这身,是准备去打球吗?”
“我们正好没事做,可以去看看吗?”
司疆撩了下眼皮,语气和缓:“可以啊,记得给我加油。”
“嗯!”
成功收获女生羞怯兴奋的红脸。
司疆对这样的状况习以为常,抓了抓头发,随意地视线转向旁边。
然后愣住了。
那个像贞子一样甩不脱的恶心女人,怎么又在用那种看死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最讨厌这样的眼神。
好像他的外表,他的家世,他的荣光,在对方眼里也只是路边没有价值的垃圾。
再耀眼的光,进了她世界里,都得被拖下混浊的水潭里。
从小就被人捧着,自尊心高到天际去的司疆怎么可能受得了?
只见他脸上的散漫悄然散去,换上一张故作温柔的假面。
他越过一群女生,声音是恰到好处的柔和:“宗同学,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没来上课,脸色这么差,要送你去医务室吗?”
宗盐冷漠地看着这出戏码。
主角开演,配角自然也要配合给出反应。
她立马收到了不知道多少个冰冷的眼神。
不过这种眼神她从小到大看太多了,对她的杀伤力,还比不上五角硬币滑进了下水道,永远痛失的财产。
“司疆,你人真好,连她也关心。”
“看她这样,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呢。”
“呀,宗盐,你怎么才来呀,我们担心你一整节课了,教授发现你没到时,脸色臭死了,还说一定要给你个教训呢。”
室友们簇拥了过来,挡住司疆看她的视线,脸上轻浮做作的关心和宗盐小时候在地上捡到的彩纸糖一样腻味。
她手上的伤也被故意抓痛了。
宗盐低头看,三双眼睛警告地盯着她。
怕她说出来?
宗盐呼吸节奏都没有变化,直接甩开她们,转身就走了。
已经下课了,教授不听借口,一切已经没有意义了。
“人家司疆都关心她了,她一句话没回。”
“没礼貌的怪胎。”
身后又是熟悉的话语。
回到宿舍,推开门,闷热的空气夹杂着食物变质的臭味扑来。
宗盐低头,自己床边的垃圾桶里扔了几个外卖盒。
蚊虫已经开始滋生,绕着这一片繁殖。
宗盐从来就点不起外卖。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双橡胶手套,再撕下一张黑色的垃圾袋,把桶里的饭菜倒入。
倾倒的奶茶、发黄的菜叶、奇怪的白色粘液、发臭的鸡肉,和宗盐认不出来的一些东西。裹在一起,气味交杂,迅猛地冲着宗盐的嗅觉进攻。
宗盐表情不变,好似什么都闻不到。
她提着袋子,走到楼道尽头。
“砰。”
垃圾和垃圾,融为一体。
把垃圾桶清洗了一遍,然后套上新的塑料袋,重新放回桌子下。
宗盐打开衣柜,从仅有的三套衣物里,取了剩下的一套夏装,进洗手间洗澡。
路过室友的床时,她停步,桌子上贴着日程表,上面好几个日子被画上了记号,粉白精致的床下,一只带着触须的生物围着食物残渣嗅闻。宗盐脚一动,手一捡,扔到了柔软光滑的枕头下。
凉水从头上如暴雨般淋下,宗盐仰头,没有闭眼,任由水流打在脸上,溅入眼底,激起一片深红。
头发被冲开,眼下的胎记更是鲜明,宛如被打上的耻辱烙印,宣告命运的卑微。
她很瘦,但是却不瘦弱,紧紧裹在骨架上的皮肉似乎并不像看上去那般无力。
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是室友们回来了。
她们一听,便知道谁在洗澡,却难得没有过来找事。
因为眼下的事情更值得她们费神。
宗盐嘛,反正穷得无处可去,她们有的是时间找她麻烦。
隔着门,她们的对话清晰地传入宗盐耳中。
“你们说今年司疆生日,我们送什么比较好?去年签名球鞋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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