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留回到家,江流影见他平安回来才松口气。
“那么晚回来,也不派人报个信。”
沈长留心虚得不敢看她,“抱歉,临时有些事,没想起来。”
江流影没有注意他闪躲的神态,“一身酒味,快去洗洗,还好我提前把明月奴哄睡了,否则不得熏着她。”
沈长留临走前对她说,“你早点休息吧,以后那么晚了不必等我。”
“那成什么样了,我不等你,还有谁等你。”
沈长留无奈,只得离开。
沐浴的时候看见身上残留的痕迹,沈长留觉得刺目,有的地方被热水一泡,还微微刺痛。
他伸手摸向后腰,那里有深深的咬痕。
李君堂占有欲强,留的痕迹都在隐蔽的地方,却好几天都消不掉。
这个样子,怎么敢跟江流影同房。
女子本就心细,被发现了他都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混过去。
带着别人的痕迹回家来受妻子的关心照料,越是这样体贴,沈长留就越无地自容。
在愧疚的心理下,他难免对江流影更好,偏生那人又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他对江流影的好都会转变成为伤害她的利刃。
本就有苦说不出,如今又得知温至行叛国一事,更烦不胜烦。
论理,他作为臣子应该向上举报,可情感上却不能那么大公无私。
他懵懵懂懂的时候,是温至行捡到他,给了他一处容身之所,教导他怎么生存……虽然含着欺骗。
就算不论私人感情,证据呢?没有证据,他空口无凭,本就不得人心,怎么让别人相信?一旦说了,光是破坏与吴国的关系,这个责任,他担不担得起?
诸多烦恼让他一夜不得安寝,明明已经很累了,就是睡不着。
、武艺骑射、蹴鞠、马球等项目,都是争先恐后,力图超越对手。
沈长留最为震惊的是严长虞,以为是浪得虚名,没想到名不虚传,是各领域中的佼佼者。
如此人才在礼部实在是大材小用。
当然,对于这样的世家子弟而言,在礼部的历练不过是暂时的,等时机成熟,必将一飞冲天。
而那些没有背景的人则必须在一个职位上辛勤耕耘多年,历经艰辛积累经验和功绩,方有机会向上攀升。
沈长留还特别注意观察了吴国的使团成员,却未发现温至行的踪影,不知他是隐匿起来还是用了其他手段掩藏了自己的身份。
温至行作为曾经的世家子弟,如果真的出现在这里,肯定会被人识破。
不知为何,沈长留十分确定,他就在这人群之中,只是不知道是谁。
作为曾经的刺客份子,他是知晓一些隐藏面目的手段,这都是温至行教给他的。
论易容的功夫,他不过会些皮毛,温至行比他还要精通,完全可以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认不出来十分正常。
想到温至行,沈长留心头沉重,不知如何是好。
说与不说,都是两难。
一则没有证据,他也不想躺这趟浑水,可是知瞒不报,万一出了事,温至行做出危害熠国的事,他心头难安,被查出来他难辞其咎。
沈长留坐在席台上,漫不经心看着台下场地中打捶丸的两只队伍,众人翘首以盼,期待自己这一方的胜利。
熠国人才济济,吴国也不遑多让,那么多场比下来,竟是不相上下。
如此热闹的场面,他却难融其中,品茶都能喝出几分苦味来。
他远远看了一眼皇帝所在的方向,意外对上李君堂的视线。
沈长留条件反射慌张移开,一边懊悔,躲那么快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我心虚?!
“好——!!!”
耳边突然爆发阵阵喝彩声,原来是熠国这边赢了一局。
沈长留不跟着喝彩就是不合群,连忙也跟着喊了几声。
这事不是他能掺和的,且先做个聋子和哑巴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他把这事抛之脑后,专心看比赛。
“严二公子可真厉害,不过可惜啊……”旁人的夸赞中带着几分遗憾,“比不上他哥哥。”
“严大少爷那样的人,哪里有,誉为神童,一篇《中州赋》扬名天下,十六岁三元及第,成为当朝最年轻的状元郎,后弃笔从戎,在四年前夺回曾经失去的忻州和月牙湾。
这两个地方是当初熠国国弱之时,被敌国夺走的两座城池,作为战败国的子民,他们在敌国并不被认可,又无法融入,过得十分辛苦。
故而严长青拿回来城池,一度让他成为两地百姓心中的大英雄。
只听到这里,沈长留就觉得这位严大公子真是少年英雄,意气风发。
严二公子原本也是不差的,但是跟他哥哥这样一比,光辉就暗淡了许多,也难怪被人拿来比较。
“沈侍郎。”一名内侍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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