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生周一上午回了学校,上了两周的课。在学校的两周,他的内心总是觉得空落落的,母亲不在了,李海生他生存的意义便只能依赖在他唯一的父亲身上。他不知道人要有什么信仰才能活下去,但对他来说应该是对母亲的执念与对报复父亲的快感。
母亲的离世让他的执念变得可笑起来,生命的消散让所有有关她的记忆变得更加模糊不清,却又更加美丽,连那些曾经对母亲没有带他一起走而产生的微不足道的怨气都凭空消失。
李海生拿着教材走在教学楼的道路上,一群人乌泱乌泱的,有年轻的,有年长的,有美丽的,有平凡的。自己没淹没在人群之中,人群里各种各样的脸庞,却让李海生无端地想到:这群人里没有一个人会和自己一样跟自己的亲生父亲发生令人作呕的性关系吧……
过了两周踏入十月份,很快便放国庆假期了。但李海生没有急着回家,他找了一份三天的展览兼职,给别人发发水派派传单赚个几百块才回的家。
带着一个小包,坐上熟悉的公交车回到家中,家里很安静,没有其他人在。李海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放下自己的随身物品。在他环顾四周时发现他放在自己床头柜上母亲的遗照消失了。
他的心脏顿时漏了一拍,血液倒流,缓过神来自己已是握紧拳头,咬牙切齿。他开始质疑自己是否记忆出现差错,翻箱倒柜地搜索自己房间里所有有可能自己存放物品的地方,床头柜、床底下、衣柜、书桌抽屉,可是根本没有找到。
他静静地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手机转移注意力,等着他父亲回家。
也不知过了多久,楼道响起脚步声,钥匙插入锁孔发出清脆的声音。
开门的人看到李海生坐在客厅,突然怔住。
“回来了。”李海生默默盯着开门进屋的人说道。
“额,嗯……”父亲的声音不大,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和李海生说话,“怎么回家了呢?”
“放假了,爸。”李海生眼里映出父亲有些窘迫的样子。
“哦、哦,我忘了……”父亲的手摸了摸后脑勺,从口袋拿出一包新烟,抽出一根夹在食指中指之间点燃,坐在旁边的餐桌椅子上,有些不知所措地抽起了烟。
“把东西还我。”李海生半眯眸子看向父亲。
“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父亲侧过头没有看李海生,自顾自地抽烟。
“妈妈的遗照。”
“没见过。你自己放的东西能凭空消失吗?”
“我就放在自己房间了,回来就不见了。”
“没见过就是没见过。”父亲走到阳台逃避李海生的质问。
李海生跟了上去,抓着父亲的后衣领,将他压到栏杆上,让他看清楼下大街的景象,眼镜松动,嘴上叼着的烟的烟灰也掉在大街上。
“滚!”父亲咬着烟的嘴发出含糊的怒吼,想翻身一反手打李海生。
李海生反应快,立刻放手,再抓住父亲要打他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抵住父亲的胸口。
即将燃尽的香烟无声地掉在地上。
“还我。”李海生用阴翳的眼神盯着父亲。
父亲的背部抵住阳台栏杆,空出的左手撑住李海生的肩头。
“为什么你总是想着你妈!明明我曾经挽留过她,明明是她放弃了你,你却处处针对我!”父亲的手用力推了李海生的肩头。
李海生更用力地抓着父亲:“我确实怨恨过我妈,但是一想到她当时要时时刻刻对着你这个背叛了她的人,我就理解她为何非走不可!快把东西还我!”
“我扔了!你满意了吗……”
“我不信,我自己找出来。”他盯了父亲一眼,推了父亲一把,便放手,“我没找到之前,你不能走开。”
李海生开始翻找客厅里能藏东西的地方,电视柜、储物柜、置物架等等,连个相似物品的影子都看不见。
父亲没走,只是又坐在沙发上持续抽烟的动作,父亲抽的烟比较一般,所以味道比贵的呛人。
他真的担心父亲把照片扔了,不过父亲的房间还没找过。
他有去了父亲的房间翻找,衣柜,床底都翻找了一遍,最后才在父亲床头柜的一层暗格里找到的。
那一层暗格,是他小时候偷偷找被他妈妈没收了的和小伙伴玩的一叠游戏卡牌时发现的,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他爸妈他知道这个暗格。
还算是无忧无虑童年的记忆碎片在李海生的脑海掠过。
薄薄一层的暗格,视线要和抽屉滑轨平行才能看见,正正好好把被包着红布的遗照藏起来。
他解开红布,将红布叠好放回暗格里,把母亲的遗照拿到客厅的储物柜上擦干净放着。他拿了香座放在遗照前,点燃香后拜了拜,接着插好。
母亲平静的表情被定格在遗照里,李海生好想像小学放学路上被母亲接送的时候跟她撒娇一样,被她抱着,被她摸摸自己的头。
父亲看见他找到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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