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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含着他薄情的眼眸,话语同样也不留情:“我花了几百万培养你,依然掩盖不了你廉价的本质?”

那一瞬间深深埋藏于应再芒心底的自卑和不安彻底尖叫着爆发,他就知道,商恪看不起他,商恪果然看不起他!

应再芒面临着被羞辱的境况,却缓缓笑了,上翘的眼尾,柔柔的笑意,让他的眼睛里看起来盛满了多情,嘴角挑起,颊边的小痣也晃了晃,不清楚的月光下,暧昧的令人心悸。

应再芒被激怒了,但他的脸上又看不到一点怒意,应再芒抬脚缓缓走向商恪,在他面前站定,在商恪淬着冷的目光下,用夹着烟的那只手别有意味地抚摸商恪的衣领,迎着他的眼睛又一笑:“对啊,我就是很便宜。”

应再芒慢悠悠地收回手,肉欲的唇咬着烟蒂,充满了情色的意味,他当着商恪的面又吸一口烟,这次直接报复性地将烟雾徐徐吹拂在商恪脸上,放浪地说:“要买我一晚试试看吗?”

劣质香烟的气味扑面而来,商恪厌恶地皱眉,讥讽地扯扯嘴角:“不了,太便宜的我用不惯。”

说完,不欲再与应再芒僵持,脚步退开要走,应再芒以手抚摸着自己的脸,望着商恪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为我花了几百万吗?这么多钱。”

“下次你可以直接把钱给我,我会很开心的。”

应再芒不再伪装、小心翼翼,直观地对商恪展露他势力,爱财的本色。

商恪没有说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应再芒直接泄愤地把烟头狠狠按灭在花盆里,他气疯了,甚至想把烟头扔进商恪的房间,把他的房间给点了。

他站在空荡、昏暗的花房里,烟味还氤氲在周围,熏的眼眶都干涩,他又养成了不好的习惯,无能为力时本能地想要依靠商恪,但这一晚,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商恪讨厌他,看来商恪真的很讨厌他。

应再芒默念着这一句,低垂着头,沮丧地回了房间。

这一觉睡得并不好,早晨应再芒一睁眼,商恪贬低、羞辱他的话又在脑海里回响,清爽的早晨能使人心智坚毅,应再芒决定,他不要再和商恪说话。

洗漱完下楼,刚一露面,就听到曲曼在喊他过去吃饭,平时应再芒都是坐在商恪对面的那个位置,今天他换到了另一边,不问早安,兀自冷着脸。

可能是他不痛快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曲曼一个病人都能看出来,她非常关切地问:“宝宝,是不是没睡好呀?”

应再芒含糊地点点头。

他低着头木木地吃东西,刻意控制自己不要去看商恪,不要和商恪说话,商恪也是同样,他们一个早晨完全没有交流。

面对商恪就会气愤,不说话又显得他们之间很尴尬,应再芒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吃过早饭后,应再芒和曲曼说一声去学校,匆匆离开了。

上午是专业课,应再芒听不懂,也厌烦在商恪那里维持的人设,反正这些东西他听了也用不上,索性破罐子破摔,拿起手机打游戏,一早晨过得索然无味。

中午和段聿约好了一起吃午饭,两人刚一见面,段聿就发现了,关切地问:“商宁,你怎么越来越憔悴了啊?”

应再芒简短道:“和我哥吵架了。”

“还是因为小提琴的事吗?”段聿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即使是亲人也会有矛盾冲突的时候啦,甚至比其他人还要多,这很正常,我年轻那会,我爸追着我打我呢。”

应再芒笑他:“你才多大,就开始年轻那会了。”

段聿也笑:“虽然心里也很气,但就是因为是亲人,没有办法做到老死不相往来嘛。”

“真的,和家人吵架这事我可太有经验了,冲突是短暂的,最后还是会和缓。我爸那人,吵架了就拉不下脸,我也有脾气啊,每次总得冷着脸呛几天,气消的差不多了,他问我吃没吃饭,我说正好饿了,一顿饭,什么矛盾也都没了。”

应再芒知道段聿是在安慰他,但他们之间的情况又很不一样,他和商恪又不是亲兄弟,哪里来的血缘的羁绊?

应再芒摇摇头:“他这次惹到我了,我不会原谅他。”

“好好好。”段聿推着应再芒走,“生气也得把饭吃了。”

商恪下班到家的时间一般是在傍晚,今天应再芒下午四点后就没课了,磨磨蹭蹭地坐上车回到家,和曲曼聊了会天之后便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但晚饭时还是被叫去了楼下。

现在曲曼也会和他们坐在一起吃晚饭,上次应再芒好说歹说,才阻止了曲曼的晚饭计划。说到底她是个富太太,十指不沾阳春水,做个三明治已经是她的最高限度了,天天让她在厨房胡闹,那一家人还怎么吃饭。

平时饭桌上活跃气氛的就是应再芒,对着商恪问东问西,后来加入了曲曼,更趋于其乐融融,商恪也不总是沉默的,在曲曼说他时也会应一声。

今天应再芒占了大多数的沉默,就算说话也只和曲曼,低着头闷声吃饭的样子让曲曼看着担忧,问:“宝宝,是不是生病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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