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
齐州城在宽阔的护城河水圈围中,显得雄厚方正,巍然耸立。城门口车如流水,马如游龙,好不热闹。
“小娘子,你家何处,俺们且送你一程”,三娘敦朴的脸上尽显真诚。
“那有劳三娘了”,赵初悟见这熟悉的故土,心中欢喜不已,连日来的提心吊胆终是落了原处。又见这口子生活奔波,图个安稳,想着且交给赵管事安排。
城中宽敞的街市,鳞次栉比,金黄碧绿的楼台一座挨着一座。百姓们忙活的忙活,闲游的闲游,小孩子们则在街道上欢闹着,好一派安居乐业,繁华盛世。
“小娘子,这……是这里吗?”
只见一辆牛车行在繁华街市、阜盛人烟之中,在高头骏马之间显得格格不入。
车上的三娘瞧这两侧风光,这里可不像平常老百姓能住得起的地儿。
“嗯,你且往前行。”
赵初悟看似淡然自若,内心却随着这每一步的前行,越发欣喜不已。爹娘,哥哥,我回家了。
兀的见前方出现三间兽头大门,蹲着两个大石狮子。正门两侧站有几个身材魁梧的守门人,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赵府。
“就在这了,秦大哥劳累停一下”,赵初悟瞧着家门,情不自禁地眼眶便有些红了。用袖子擦了擦脸,白皙俏丽的脸庞显露出来,柳眉如烟,真真是妩媚不烦螺子黛。
“你这”,三娘一看诧异得很,这小娘子怎大变活人似的。
“三娘恕罪,我这也是无奈之举”,赵初悟歉意地做了个赔礼。这单身一坤泽出门在外,实在是不想惹出祸端。
“无碍无碍,你一柔弱的女子在外确是要当心为好。”
三娘恍然大悟,笑了笑表示毫无在意,不挂在心上。
赵初悟见状,又是做了个万福,以表歉意:“三娘你们随我入府吃口茶水吧,我好与你们结账”
“这……”
秦家夫妇面面相觑,终是道了声好。
赵初悟笑了一笑,从牛车上下来,便缓缓走向赵府。
“三姑娘回来了!快通知主君主母,三姑娘回来了!”
一仆人眼尖,一眼便瞧出赵初悟。
而秦家夫妇从未想过,自此以后自家的命运便与这赵府紧紧锁在一起。
赵府,内堂。
“悟儿,悟儿,你去哪了啊”,赵母钱英凤见着一直不知所踪的女儿突然出现眼前,一把抱住赵初悟喜极而泣。
“让母亲受惊了,女儿不孝”,赵初悟见母亲抽噎哭泣,也泪眼朦胧,心中有愧,欲跪地磕头。
赵母一把拉住赵初悟,哽咽道:“做甚傻事,你回来就好”,从头到脚,从左到右,仔细看了又看,心疼道:“这遭的甚罪,怎的瘦这许多?还穿成这般模样?”
“无碍,母亲,并没吃甚苦”,赵初悟见母亲担忧便宽慰道。却未见其他人来相见,便又问:“爹爹哥哥他们呢?”
“你爹爹今早就去听雨楼忙活去了,已经派人召回去了。你大哥哥……唉,你大哥哥从你离家就开始病了,至今还未见好转,你嫂子正在跟前照料呢,马上过来看你。”
一说到儿子赵启,欲语泪先流,赵母眼泪就没有干过。这阵子家里祸事连连,可亏得女儿回来了,要不然如何撑得?
“大哥哥病了?我这就去看看”,赵初悟听后如晴天霹雳,甚是焦灼不安,怎会病了且病了这久,转身便欲走。
“三妹妹啊,你可算回来了,这可是急死我们了”,这边刚要踏出门去见哥哥,那边赵鑫带着妻子王氏正好来相迎。
“二哥哥受惊了,二嫂嫂妆安”,赵初悟见来人是二哥哥,收了收情绪,面色淡然,做了个万福。
“你这些时日去哪了,怎的一声不响的走了”,赵鑫脸上尽显担忧,可这一举一动却似与赵初悟生疏得很。
“是啊,三妹妹,你这是去哪了”,王氏随后附和着自家官人。
这两人一来一往,看似焦急询问,怎得更似给赵初悟难堪。
“我……”
“回头再说吧,这悟儿要去看看她生病的大哥哥”,赵母拿出主母风范,一下子就镇住这两人。
“是,母亲说的是,看大哥哥要紧”,赵鑫与王氏不敢多言,侧身让路。
见赵家母女走远,两人刚焦急的神态一下就收住,这宛若戏法般的迅速让人不由称奇。
这边两人穿过游廊之时,赵母撤了两旁随从,只留下了刘婶子在一旁随行。这刘婶子与赵母年纪相仿,是跟了赵母三十多年的忠仆,与赵母情同姊妹。
“你就给娘交个实话,这些日子你到底去哪了?”
赵母真怕自己闺女学那不着调的事,便焦急的问道。
“我……”
赵初悟不知该怎说,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一句整话。
“你……你莫不是真的与人私奔去了?”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