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一抹斜阳悄悄地透过门窗打入房门内。
房间里,饭桌前,赵母坐在主位面朝大门,二嫂王氏坐于赵母右手边位置,团团坐在末位。
“沛文,沛武在明月书庄可好?”
赵母关心地问道自家孙子。这赵沛文乃是赵启的大儿子,年方十八,沛武二儿子,年方十六。二人都在京城求学,每月都会寄一封家书过来以报平安。
“劳母亲费心,两人都安好。”
王氏毕恭毕敬地回答。
“那大表哥,二表哥何时回来啊?”
赵团团一听,甚是想念两位哥哥,每次回来都会带许多新奇玩意,以及各种特色吃食。
“等小团团长高一些,两位哥哥就回来了!”
王氏笑眼瞧着团团,越看越欢喜。只怪自己生的都是两儿子,讨债鬼,没有女儿来的软糯乖巧。
谈笑中,赵初悟从屋外匆匆走来。
“母亲,嫂子,说了莫等我吃,这菜都凉了,怎能吃的?”
赵初悟一见这桌子菜,整整齐齐摆放,并未动筷。不由得埋怨几句,怎得说几遍也不听。
“这不是看你,老错过吃饭时候!你不吃,我们便都坐着等你,让你心中挂念,才能好好吃饭!”
赵母瞥了一眼赵初悟,便吩咐仆人伺候起来。
赵初悟坐在赵母左手边位子,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娘亲。”
这团团一见母亲过来便撒娇,便跳下椅子,直奔赵初悟的怀里。
“坐好,团团,坐在自己位子上好生吃饭。”
赵初悟实在受不住这小磨人精,动不动就黏在自己身上。
“我们团团啊,一见到母亲就跟没了骨头似的,又要抱又要亲的。”
赵母见这小机灵鬼,没事就去悟儿那撒娇,好闯祸以后,少挨些打。
“哪有,我也又抱又亲外祖母的。”
赵团团离开母亲的怀抱,又往外祖母位置上跑去,想过去亲亲抱抱。
这时一仆人走过来,做了个万福,说道:“三娘,陈管事有事在外求见。”
“母亲,你看,陈管事这时候来找我应是大事,你们先吃,我且先去看看。”
赵初悟急忙地解释后,便匆忙离去。
“娘亲……怎每次都是这般!”
团团见母亲匆匆来了又匆匆走了,心中有些不悦,撅着嘴巴,口里嘟囔着。
“你啊,团团,你娘亲是为了赵家才这般劳累奔波,可不能埋怨你母亲,知道?”
赵母摸了摸团团的头,耐心安慰道。
“悦儿知道。”
赵团团一边点头,一边看着门外赵初悟离开的方向。
忘忧楼,乃是齐州城最大的秦楼楚馆,三岁娃娃都知道这里面的女人摸一下都几两银子,而读书人都知道这里的妓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赵初悟只知道这里是商人们最爱谈生意的地方。
“秦大郎,行快些!”
一辆马车飞驰在齐州城大道上。
“这新来的知府大人可真真是大胆,天高皇帝远?一进城门就明着暗示,大摆筵席,这齐州城达官显贵谁敢不来!”
马车上,陈管事边说着边瞧着赵初悟的脸色,这三娘一女坤泽去那污秽之地,这还好不是未出阁的小娘子,要不然满城什么样的风言风语不出现?
“我本以为知府大人刚刚下午入了齐州城,舟车劳累的,该是好好在府内休整休整。谁知这黄昏之时就要办那大宴。”
赵初悟皱皱眉头,这新来的知府怎的这般行事,真真让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
陈管事兀的小心翼翼地瞧了眼赵初悟,又低声说道:“听说这知府大人……好美色,故才来这忘忧楼,说起来这摆宴之事,是通判刘大人提出的。”
“刘大人向来如此,趋炎附势的,谄上欺下,可又是这齐州城除了知府最大的官,有谁敢怒,有谁敢言。”
赵初悟皱着眉头,有些担忧。这齐州官官相护,官商勾结的状况委实屡见不鲜,以前有吴知府当政,倒还马虎过得去。现在看这新来的知府大人,倒也像是贪财好色之人,这齐州城还能太平吗。
两人谈着谈着便来了这忘忧楼。
忘忧楼由三座楼宇组成,每座楼皆高三层。夜间,灯烛晃耀,似火树银花。灯烛上下相照,艳丽妓子数百,聚于楼宇长廊之上,以待酒客呼唤。三座楼宇之间用飞桥栏杆,明暗相通,楼宇似耸入云霄,恢弘壮观。
下了马车,赵初悟一行人直奔中间楼宇门前行去。
“咱这快马加鞭的,二郎应该是没到吧!”
陈管事焦虑得很,得到这消息就倏地陪赵三娘乘车过来,为的就是缠上二郎才好一起进去。毕竟这知府大人的请柬上,书的是赵二郎的名讳。
“且等等,照理我们是早到的。”
赵初悟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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