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封赐将臣之时旨意已下来,封晏云思为安遥侯,授东宫太师。
自凌霄宣布晏云思早已归顺新朝前,从无人知晓这鞠躬尽瘁的前朝左相已弃暗投明,旨意方下一片哗然。但皇帝独子尚年幼,至今未立太子,所负东宫官也是形同虚设。云思倒颇淡然,自嘲着他这个侯爷当得清闲极了,唯一的差事不过满足当今圣上的床笫之需。
自城破之日再无人知晓他的下落,两个月下来闲言也渐渐平息,只道是愧对先朝无颜露面。
回到府中后便再免不了每日早朝。
任由朝中吵吵嚷嚷,云思只管低着头眼不见心不烦,下了朝正待离开时,方出殿门下了白玉台阶,忽听身后有人道:“晏大人两朝为官皆位极人臣,实属罕见呐。”
他心中一痛,只当听不到,仍缓步往前走去,却被人伸手拦了去路。那人身着蟹青华服,上绣麒麟自肩部绕至腰后,身形威猛,面容尚显青涩却颇是趾高气扬。
云思道:“有事?”
那人笑眯眯地:“在下李霜风,家父乃当朝卫国公。久仰晏大人之名,今日方才得见,实属有幸。”
当今朝上官员他无心相识,凌霄手下姓李的猛将他却是知道的。初时名不见经传,六年前率军以少胜多力克琅州之后一战成名。
他道:“不敢当。既同朝为官,自当竭力心为百姓。”
说罢便欲离去,不愿与他多纠缠,方绕开走了两步,却又被他追上:“听闻晏大人为迎我大虞铁骑入城身受重伤,足足养了两个月才可见人,霜风心向往之,不知是否有幸与晏大人相交?”
云思心中烦躁,面上却不能显露,只道:“自然。只是在下要事缠身,不能多奉陪了,告辞。”
再提一步还没落下,又被李霜风拦下:“晏大人出身名门,莫不是看不上在下?”
云思面色已隐隐不快,正欲开口,旁边又走来一个怀抱板笏的年轻人,面容俊朗亲切,见他们有对峙之势,来打哈哈:“霜风兄今日怎么不回家陪千娇百媚的爱妾,在这耽搁了?”
李霜风瞧着晏云思,冷笑道:“晏大人在此,谁敢提千娇百媚四个字?”
那人脸色一变,干巴巴地笑道:“哈哈,霜风兄实在会开玩笑。听说李将军即将入京,霜风兄再不趁着这些日子快活快活,怕是就没机会了。”
李霜风斜睨晏云思一眼,粗重的眉毛挑起,道:“告辞。”
那年轻人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笑道:“大人见怪了,他就这毛病。”
云思道:“无妨,多谢。”
那人很是自来熟,自发地就走在了他旁边:“大人避居山野修养两个月,想来是不认识朝上这些人的。在下礼部姜华。方才那人李霜风,如今是羽林校尉,他父亲是卫国公李含瑞大将军,驻守常州不日将要回京。”
姜华又道:“早便听闻晏大人风采卓然,今日一睹果然惊为天人。”
云思道:“前朝罪臣罢了。”
姜华边走边笑道:“高鸟相良木而栖,贤臣择明主而佐,弃暗投明本是人之常情。前朝国主荒淫无度,陛下取而代之,也是天意。年号定为元清,取的便是去浊存清之意。”
见他神色始终淡淡的,有礼却疏离,姜华也不再一道随行,出了宫门便拜别了:“如今天下初定,事务繁多,礼部忙得很,就先告辞了。”
晏云思道:“告辞。”
正待上了马车打道回府时又听到人遥遥地喊:“晏大人留步。”
几次三番被拦,云思心中气结,险些拂袖而去,却见是内庭太监匆忙小步跑来,气喘吁吁道:“大人,陛下有请。”
云思忍了又忍,终是在袖中攥紧了手,道:“劳烦公公带路。”
凌霄一贯在垂拱殿处理政务,太监引着他入了侧阁。凌霄手头正批着折子,见他来,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走近些。
走至桌前,凌霄又挑眉看他一眼:“下了朝,连礼也不行了。”
云思道:“治罪便是。”
凌霄伸手便将他揽到身上低头亲了下去。他格外爱吻他,总要让他吐息之间皆是他的气息。
云思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却在感觉到身下那巨物隐隐抬头顶着他时还是有些恐慌,低声道“别在这里……”
凌霄不禁笑出了声,仿佛觉得他可爱,又亲了亲他脸颊:“怕什么,没朕的允许谁敢进来?”
他说着便去解云思袍子下的裤子,云思怎么肯依,在床上那样他已羞愤欲死,遑论在他再熟悉不过的垂拱殿。
他曾不知道多少次在这里商议政事,而今却要与凌霄行云雨之事。
凌霄是习武之人,手臂足有他两个手腕粗,去拦他的动作如螳臂当车一般,倒像是半推半就。凌霄本不过是想吓吓他,一来二去竟真惹起了火。
正欲束缚住他时门外忽有人通传:“陛下,连邑有捷报递来。”
云思听见人声,惊得险些跳起来,又被凌霄强硬地摁了下来。
兴致刚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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