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是梁天川给他换掉的？
事到如今还是早点离开。苏知节忙从床上起来，腰上似乎很痛，他走进卫生间，揭开衣袍时从镜子里看到了腰间隐约的红痕，不仅如此，他发现自己脖子那里也有小红点，可能是虫子咬的吧。苏知节摇摇头，快速洗了脸清醒一下，换下衣服出了门，不想他刚出门便听见身后传来了梁天川的声音。
“苏秘书，你醒了？”
苏知节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去，只见男人已经西装革履穿戴整齐，双手背后，神色平静地望着他。他从对方眼里再也看不到从前的那种复杂的感情，只能垂眸掩饰眼底的情绪，点点头，“梁总，我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忘记告诉你了，昨晚很抱歉，你好心照顾我，我喝的太醉了，把你推倒是无心的。”
联想起自己腰上的痕迹，苏知节推测是自己昨晚被男人推开时撞到的，估计自己昨晚晕倒了所以才没有这部分记忆吧。他并没有怀疑，摇摇头，看着地面，“没关系。谢谢梁总昨晚让我留宿。”
“苏秘书不用这么客气。好了，下楼吃饭吧。”梁天川的目光在面前垂眸的秘书身上来回看了几眼，敛去眸底闪烁的晦光，先一步转身下了楼。
男人吃饭期间很安静，苏知节余光留意，越发觉得男人开始变得陌生，记忆里的画面慢慢变得模糊，他一时失神，手臂不小心蹭倒了旁边放着的牛奶杯子，杯子里的牛奶倒在了餐桌布上，杯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些许温热的牛奶溅在了苏知节脚踝上。
小小的插曲，苏知节却窘迫的顿时脸红，他在外人面前总是冷清冷心，但梁天川知道他骨子里谨慎小心，怕给人添麻烦，脸皮也薄。男人只是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狼藉一片，轻声吐出一句没事，便起身蹲下去收拾起地上的碎玻璃片。苏知节也想伸手帮忙，但却被男人猛地伸出手抓住了手腕。
“你别碰。”男人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眸很深邃，没有情绪的时候看得人心里发怵，但苏知节并不觉得害怕，他只是心里控制不住的隐隐有些难过，于是僵硬地蜷缩起手指，慢慢将手抽离着收了回去。
男人似乎敏锐的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低下头收拾的时候又添了一句，“别弄伤你的手。桌上我那杯牛奶没碰过，你喝吧。”
苏知节道了声谢，见身旁的男人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好，又起身在旁边坐定，桌上的牛奶暂时先放在了那里，两人自此还是没有说过话，直到吃完早饭后，男人给阿姨打了电话让对方早点过来，随后看向身旁的秘书道，“苏秘书，一起去公司吧。”
“好。”苏知节准备去驾驶座，但男人却说他来开车，于是两个人调换了位置，苏知节坐在副驾驶，好像一切回到了他刚和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但那时候的男人不会这样沉默寡言。苏知节面无表情，心里也翻涌着难以言说的怅惘。
“苏秘书？苏秘书？”
苏知节回过神来，只见男人已经凑了过来，他正身体紧绷之际，只见男人拉扯着安全带帮他扣上了，随后又抬眸看着他，露出疏离的轻笑，“苏秘书今天怎么魂不守舍，这不像你啊。是想男朋友了？”
听到男人提起的“男朋友”三个字，苏知节心脏一紧，他有些无措地看着男人，“梁总，我”
梁天川从他面前慢慢直起身子，视线看向前面，他摩挲着方向盘，面上一派坦然，“不用紧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毕竟之前你就说过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只是作为上司，关心一下我的下属罢了。不用在意。”
苏知节听后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良久后，车子里都保持着有些令人窒息又压抑的安静。坐电梯到楼上办公室时，秘书pony已经坐在那里了，见到两个人一起来的，眼神一亮，不过她不敢太过明显，起身和梁天川打过招呼后，等苏知节在自己身旁坐下后，她才按捺不住好奇心，转着椅子滑到了苏知节身旁，歪着头小声问，“你和梁总，你们？”
苏知节表情未变，手中仔细整理着不同月份的文件，“pony，麻烦你把昨天的现场会议记录多整理一份给我，谢谢。”
“哦，好的。”pony耸了耸肩，点点头，又把椅子转了回去，她扭头看了眼身后的人，又往不远处看不见里面的人在做什么的玻璃窗上看了一眼，眼神疑惑。反正她是实在搞不懂这两个人到底是和好还是没有了，她还是安心做事吧。这么想着，pony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电脑上。
一上午，pony在办公室里进进出出好几次，她本来只是去送个资料，结果男人又把她叫住，叫她出去问苏知节要这份文件，那份数据，来来回回，等pony终于可以不用面对老板那让人捉摸不透的冰山表情时，她瘫坐在椅子上长长呼出一口气。苏知节听见她的吐槽后也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越发觉得，或许自从那晚见到他和徐启明在一起后，梁天川便暂时不想见到他了。昨晚和今早已经是无可奈何。
他这么想着，不知不觉竟然走神了一整个上午。好在手头并没有什么需要着急处理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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