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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坚没告诉薛妈自己换工作了正住医院,听到这有些头疼:“上回叫他来,他说不来么。”
“来的来的!”薛妈忙说,“刚问了他,说要来的!强娃子,过来跟你哥说话!”
那头薛强不情不愿地接了电话,吞吞吐吐,说自己改了主意,愿意暑假过来。
薛坚咬了咬指甲,他弟都要辍学了,他这当哥的再不管着点,以后他弟当了黄毛就毁了,与这相比,住几周精神病院又算什么?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说:“愿意就好,愿意就好。”随后又叮嘱了旅途上大大小小的事。
他挂了电话时,于虎虎还在地上坐着,脸上被咬了几个包,挠得红红的,看着很傻气。薛坚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好像就是他们说的那种带小孩的操劳命。
【兄友弟恭】
指针指向十一点十分的时候,薛坚憋着一口气缩在床上,甩甩酸麻的右手,随手扯过两张面巾纸揉在裆部。太久没有自慰,费了好些劲才让他那小兄弟颤颤巍巍站起来,高潮又迟迟不到,不得已将手指往屁眼里插,乱搅一通也半天没找对地方,不知道于虎虎每次都是往哪个方向顶的。
抚慰中,他的思绪不可避免地回到k歌那晚在浴室的激烈性爱。绑起来的手、温热的唾液,都是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他确切地感到身体内部的记忆比精神更加长久,总能轻而易举想起最近一次的快乐时光。
咬着嘴唇射出来后,薛坚看了看时钟,正好十一点半。他从床上爬起来,慢吞吞换了件衣服,抓起手机钱包就往大门走去,不敢回头朝病房望一眼。
现在要去火车站接薛强。
薛坚本来想装装长兄样子,要给弟弟买机票,但是薛妈硬是不要他乱花钱,叫薛强坐火车来。其实那火车票卧铺也没比机票便宜多少,反倒耽误时间,只是想到他弟弟一个人来,火车站总比机场要熟悉些,薛坚才没再坚持。
没等一会儿,薛坚一眼就看见弟弟从栏杆里绕出来,背个双肩包,比起之前,整个人像根橡皮泥似的被往上扯了一截,长高了也更瘦了。
“强娃子!”他喊了一声,弟弟抬起头,他这才发现薛强留了个刘海儿,倒长不短,一看就没洗头,歪在额头上,油光光的。薛坚噎了噎,心道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头剃了,倒没想起自己几个月之前的形象跟这也差不离。
“往哪儿走呢?”薛坚一把抓住他,“行李呢?就这一个包?你咋不戴眼镜?”
薛强投来迷离的目光,歪脖子甩了甩刘海,他跟薛坚一样是高度近视,不戴眼镜无非就是为了好看,这理由说不出口,只轻飘飘地问:“咱们去哪儿啊?”
“去哪儿?找车呗。”薛坚伸手要去帮他背包,薛强却一偏身子躲开了,要自己背。走着走着,薛强点了根烟,薛坚抽抽鼻子,回头一看,气不打一处来,但不想刚见面就吵一架,只得按捺住火气道:“马上上大巴了,掐了。”
刚点上的烟又舍不得扔,薛强不情不愿掐灭了烟头,塞回烟盒。薛坚在一旁冷眼瞧着,他妈的,两块钱一包的雄狮也要塞回去。抽不起还硬抽,这小子现在看着真欠。
大巴上坐定后,薛坚酝酿再三,终于告诉弟弟他现在没干销售了,在医院上班,因此这一个月两人都要住在医院的员工宿舍。说完有些心虚地观察薛强的反应,好在十几岁的人根本对这些不关心,嗯嗯敷衍两句后一个劲摆弄手机,像是在跟什么人聊天。快到了的时候,薛强才抬起头望了望窗外,迷茫道:“不是市中心啊?”
“你什么时候在我这儿住过市中心?”薛坚莫名其妙,“还是之前那个方向,一会儿下了还得赶两路车。”
“这儿去市中心要多久?”
“坐地铁半个多小时吧。你别天天想着玩啊我跟你说,我要天天看着你写作业的。”说完薛坚觉得不够味,又大发慈悲道,“表现好就带你进市中心玩玩。”
薛强根本不接他的话茬,一抿嘴又埋下头啪嗒啪嗒在聊天窗口打字。望着窗外往后飞逝倒退的树木街道,薛坚恨不得立刻就买张返程票把他塞回火车。
回去一说到剪头,薛强抵死不从,说明天去理发店剪。
“我技术可以啊,你看那么多人都是我理的头,去理发店花那冤枉钱干嘛?”
“我又不用你的钱。”薛强哼哼。
妈给你的还不是我给的?薛坚差点脱口而出,硬是给憋回去,转开话头:“那明天等我下班,我们先去理发店,完了再去给你买点衣服生活用品,住这么久只带这点儿行李——”
“我自己去就行了。”
“什么?”
薛坚觉得自己刚跟青春期小孩呆上两小时已经像个老妈子,处在神经衰弱边缘。“你知道去哪儿买?买什么东西?”讲了半天,薛坚察觉些不对劲,猛然道,“你要干啥?是不是去见人?”
薛强身躯一震,眼睛四处乱瞟:“……有个朋友。”
“你在这儿哪儿来的朋友?”薛坚警觉地看着他,“该不会是网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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