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累的裸躯上端详一遍,虽一言未发,眼神却早将一切挑明。果然胤礽是憎厌他的,此刻心里不知如何讥笑讽刺他,只是碍于地位不便不出口。指不定胤礽早就嫌恶他,从前安慰焦灼的他不会讥笑他送的礼物时,也是迫于身份演给他瞧的。但胤礽做这些都情有可原,要怪就怪他老朽丑陋,也不会取悦儿子。绝望和耻辱从康熙身上的每一处自知卑贱的创口里流淌出来,悲伤在急促的呼吸里喷涌。老皇帝闭上眼睛别过头自我安慰着,起码太子还乐意虐打他,赤裸的皮肤仿佛被千万只利箭捅得千疮百孔般瑟缩,嘴里下意识地抗议想挽回些尊严,音量却未敢拔高。
“不!你不能这样看朕。”
胤礽不允许自己的权威被冒犯分毫。
“您昨日冒犯了儿臣,而在更早以前,您更以废太子昭告天下,彻底失去了儿臣的信任。”太子冷冷道,“您记得重立儿臣那天,您私底下如何与臣说的吗?”
臣服于他,取悦他。几乎一切遵循他的喜乐,按他的眼色行事。顺从再顺从,自觉接受惩罚,以抵消惊惧至顶时挥权废太子的罪恶。
凡事如所欲行,以感悦其心,冀其迁善也。不然,就会父子相离,离则不祥莫大焉。
“朕从未忘记”
“那么您应当清楚该如何做了。”
康熙勉强支起身子,逼自己的表情平静从容如死水,好像在完成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任务。左右开弓挥掌向脸上打去,面颊红艳艳地浮肿,手掌被突兀的颧骨硌得生疼,心里庆幸年轻时体魄出类拔萃,老朽的一副躯体仍能遭受住百般折磨。
在太子的暗示下,康熙掰开全身上下难得剩些肉感的两片臀瓣,头颅垂地,双手将臀肉掰到距离最远,狠辣的鞭音凌空劈下,无情地震裂柔嫩的后庭,不堪重负的穴口几乎瞬间膨胀开来,淤紫混着细血胀满了两片白臀中间的秘域,以扭曲可怖的美貌挤进臀肉中间。
惨嚎,痉挛,晕眩。错了,又做错了。哪一步都会使胤礽厌恶,所有行动都一塌糊涂。送的礼物不对,说的话不对,反应也不对。
天旋地转间,太子将他瘫软的身子拖上桌面,对着后庭又以同样的狠辣来了一鞭,刺痛感以鲜血喷溅而出。
征伐葛尔丹时,胤礽还曾怜惜他在边陲劳苦,给他送果子,送衣服。
克制不住地尖叫流涕,充耳不闻的鞭声又密集裹袭上顶着血点的臀肉。
他后来却批评胤礽,说朕毫无依恋果子之心。
他脊背弯了,连胸脯都瘪下去了;浑身上下唯一肉多的可供儿子稍加赏玩的地方,此刻被密密麻麻的鞭痕扫得面目全非,整片臀部肿胀如馒头,红上渗红,滚烫地刺痛着。
他只是伤心了,不愿依赖胤礽,生怕哪一天对太子的依恋成为斩透他心脏的刀。
鼻涕眼泪杂糅混在脸上,对声带的振动和耳边鞭打的声音已分辨无能。
但他也不该如此和胤礽说话。
虚弱瘫软的身子被拖拽,被捆绑的手脚遭冷硬物体硌得生疼,暗哑的嘴里塞了一条做工精细的手绢。
他可以对其他儿子这样批评,就是不能对胤礽无礼。
臀肉钻心的刺疼远远超过忍受范畴,神志模糊时含糊不清地向儿子告饶,笨拙的嘴吸得沾了眼泪的手绢湿漉漉下垂,舌尖发苦,无济于事。
且,子不教,父之过他的儿子们个个想害太子,这都是他疏忽大意的错。
麻木的保护罩再被残忍的痛楚剖开,直直砍在神经上,身体一次次随痛感痉挛,四肢百骸都在发抖,血液淌流,冰凉地划过同样被鞭痕割灼得滚烫的大腿。
胤礽从来都没错的,而他却在废太子时对他大加谴责,言辞极伤人;他这个该死的父亲!胤礽真该把他往死里打!
整片紫胀得骇人的臀部错乱地铺上一层感知的空白,只有血液一道道进军大腿的感受勉强清晰。被案几硌痛磨红的躯体发冷颤栗着,太子终于将他解下,为他擦去脸上的脏污,抱着他吻他的额角与唇,全身一并烫滚得生不如死的大小伤接触到胤礽温暖的躯体仿佛疼痛就此隐灭。太子不嫌弃他全身血呲呼啦脏了身上衣裳,一直温柔地抱着他的身体,轻拍他的脊背。
胤礽望他的目光那么怜惜,终于舍得心疼他的憔悴,康熙全身绷紧的肌肉和痛苦的神色在温情的亲吻中松缓下来,武装起坚韧,还原一个历经大风大浪的皇帝该有的镇定自若,安静喘着气,任由自己暂时沉入剧痛中格外明艳的满足感里,仿佛方才的死去活来都是一场去无踪的梦。尽管全身痛得无法挪移分毫,臀部如同从感官上挖开一个空旷的豁口般麻木,被温柔爱抚的幸福仍然满盈充斥他的肺腑。
安静待他胸膛抽泣的幅度平缓些,胤礽深深一吻他的脸颊,恭谦地说:“阿玛,您哭泣的模样十分动人。”
康熙欣慰地笑了,心里觉得再为胤礽死一遍也在所不辞。
怀里消瘦的皇父双目红肿,肿硬的面颊被泪水洗得明亮,高大的身躯缩成佝偻抖瑟的一副皮包骨头,遍体他亲手雕刻的骇目的伤如同绽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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