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啾啾对旁人的亲密举止迟钝得很。
除非对方越线太过,他才会后知后觉地生出些不妥来。大部分时候,林啾啾总是乖乖的——
乖乖被楚若书拉着手,像个听话的小男友一般被对方牵着往回走了两步。
楚若书垂眼看着他,想起照片里自己瞧见林啾啾的第一眼,对方也是这么无辜干净,仿佛侦探中生造出的那个最完美的受害者。
他觉察出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起眼冷漠地回视着对方。
卓诏远远站着,总觉着那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小弟弟,根本不知道楚若书是个如何糟糕的东西。
他不想多管闲事——可毕竟也不能看着林啾啾在自己地盘上出事。
他招来人手,低声叮嘱了几句。
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让服务员看着点单,如果有人点了烈酒或者其他什么,就来知会自己一声。
回了包厢,林啾啾敲开了房门。
他依旧与楚若书手牵着手,还奇怪着屋内三人脸色微妙。
他松了手,毫无芥蒂地坐回了原本的位置。他的态度过于自然,若是要再细问与楚若书的关系,倒显得像是毫无道理的苛责。
徐青枝知道不能在这方面强求林啾啾,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是淡淡地看了眼面前这个陌生男人。
楚若书也望着他,因都在对方身上找到了些许与自己相近的地方,两人气场便分外不和了起来。
林啾啾当然读不懂这复杂的气氛。
他在人际交往上一窍不通,所以便分外努力。他先是想让楚若书坐在潘凤起身边,对方不愿意,林啾啾便想着让李季期换个位置。
李季期当然也不愿意。
林啾啾看向徐青枝,不等对方回应——便自顾自心疼起未婚夫来。他不想差遣对方,想了想后便说:“要不你坐我这儿,我坐对面好了。”
楚若书那张端丽的脸上挂着郁郁冷霜,抿着唇站了会儿后,转身朝棋牌室走去。
“怎么了?”林啾啾莫名其妙,“所以,他还是想和你坐是吗?所以我说我要坐你身边,楚若书就生气了?”
他向潘凤起求证。
“别管他。”潘凤起笑着说,“他气性大得很,你越搭理他,他越给你脸色看。”
可林啾啾想着自己把人带来了,不能不管;坐立不安地吃了点东西后,还是巴巴去找了楚若书。
“林迢怎么和他关系这么好?”
李季期也是个直觉动物,总感觉那两人之间古里古怪。
“总不能连我老婆的醋,你都吃吧?”潘凤起轻描淡写地糊弄着蠢狗,倒是被徐青枝眸色深沉地盯了一会儿。
李季期依旧直觉哪里不太对。可桌上其余两个人,总衬得他青涩许多。他不想在情敌面前显得太幼稚,便强撑着没有跟过去查看情况。
“林迢生病这事,就是他们瞎说。和你们想得完全不一样。”
李季期突出一个说话不过脑子——这倒霉缺点太过夺目,就连他都知道自己说话时脑子总会离家出走。
他想着林啾啾与徐青枝早早一拍两散,但只许徐青枝配不上林啾啾,不许林啾啾在这段婚约里会有什么让人嫌弃的错漏来。
他心想自己刚刚的话,或许会坐实了徐家的怀疑,便勉为其难地解释道:“当初林迢被关进医院,是他爹离谱!”
李季期平等地攻击着老婆娘家的每一个人。
“那个时候,林迢咳,是他不小心弄伤了卓家的孩子。他爹为了给卓家一个交代,把他抓去看病了。”
想到这件事,李季期有点闷闷不乐:“根本就不是林迢的错!那个孩子把他养得小鸟给弄死了,他哭得好伤心!”
其实那件事,林啾啾根本不是不小心。李季期努力为林迢粉饰,潘凤起当然听出来了——用种你还算有救的眼神盯着他看。
李季期觉着这家伙脑子有病,干脆便翻了个白眼。
实际上,他没说的事情还有很多。
林啾啾小时候自然是好端端的——但大人并不喜欢他。李季期并不理解小时候大人对林啾啾聪慧的不喜,长大反而读懂了些许。
林啾啾的聪慧,不太像个孩子的聪慧。他几乎能读懂大人们的一切糊弄孩子的谎话,叫对方在他面前无所适从,将这慌乱变作厌恶,重重着落在林啾啾这个无依无靠的孩童身上。
林啾啾那个时候并不粘人,总是独处,与自己肩上的小黄鸟待在一处,静悄悄地说着些只有一人一鸟才能听到的话。
小鸟死后,林啾啾哭得很伤心,坚决不同卓家那个孩子道歉。等李季期再见对方,便已经是快一年之后了。
林啾啾安静了许多,改正了大人眼中的“坏毛病”。可也是从医院出来之后,他才真正开始不正常起来。
他变得很粘人,会因为一点风吹草动而惴惴不安。他与李季期形影不离,小声告诉对方一些并无根据的事情。
李季期以为林啾啾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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