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白日里不能念叨人,她才同长公主提起贺必昌,那人便过来了,一听贺首辅过来了,还要检查皇帝的课业,苏芸那悬着的心是彻底死了!越想越着急,这小妇人又颇为不安地瞧着长公主。“公主,我这会子不敢去见贺首辅……”“这祸事可是皇嫂你自己招惹出来的,我也是爱莫能助呀,对了,户部尚书找我有事儿商议,臣妾先行告退了!”反正她今日是过来送寿礼的,这礼物也送到了,余下的也不关她的事儿了!所以这小妇人也不敢耽搁,一听贺首辅来,便急匆匆地寻借口走开。毕竟她年少时确实同贺必昌有过一段,贺必昌若是个担着闲职的官员也罢了,如今他们身份不一般,又是同朝为政,自然是得避嫌了。所以,绮萝公主一听贺必昌过来,立马想着走人。“公主……公主,你、你别那么快走~”没想到长公主一下子就这么溜了,太后可是急得不得了,可她又叫不住她,只得幽幽地叹息一声,这会儿,皇儿还在睡觉,苏芸也心疼自己儿子,怕他累坏了,也只能自己个儿先去见见贺必昌了。让宫女带上皇帝昨夜写好的功课,这小妇人只很不情愿地坐上凤辇,往乾元殿去。原本她的出身并不高,不过因着乖觉听话,又和顺,所以被先太后指派到公主身边做伴读女官。后来,因为绮萝公主中意贺必昌的缘故,这小妇人又时常往东宫去替他们两个传递书信,却不想有朝一日,事情败露,把当时还是太子的先帝给惹恼了。
当时被先帝一顿训斥,原本便胆小不已的她差点儿没喘过气来,可还没等主上如何降罪,先帝却忽然将她从先太后那儿讨了过来,做他的侍寝女官。这么一通变故下来,苏芸整个人都是懵的,那时候她年岁并不大,先帝又从来是个不喜女子亲近的,苏芸只以为先帝是想把她留在身边好生惩罚,却不想当夜男人便临幸了自己。才来葵水不久的嫩姑娘,哪里懂得了许多呢?自然是被先帝好一阵磋磨了,当时先帝必定是气恼的,在临幸了她之后却一直未曾给她一个名分,便是最为末等的侍妾名分都没有,在东宫那些日子,她一直是个侍寝的女官,而唯一庆幸的是,在东宫里,也只有她一位侍寝女官。在那些日子里,她说不上来好,也说不上来不好,只是自从她入了东宫之后,先帝几乎夜夜都宿在她房里,一男一女呆在一个房里,睡着一张床,自然是做那起子事儿了。那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会无意惹着先帝,那男人伏在自己身上动作抽送的时候,也会一脸凌厉地对着她道:“既然那么喜欢往东宫跑,孤便成全你,让你在东宫服侍孤,怎么你还不情愿么?”“不……不~奴婢不敢……奴婢……奴婢愿意伺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莫恼……”每每被问起这话的时候,苏芸总能够求饶,娇娇怯怯地说出男人爱听的话,可她总觉着哪里古怪,却又想不起来,在她看来先帝似乎很不喜欢绮萝公主同贺必昌在一起,可是先帝临终之时却又想着让公主改嫁给贺必昌,既然如此,何必当初呢?若是当时贺首辅娶了绮萝公主,朝政一事便能全由他们两个做主了,何必劳烦她这个什么也不大懂的太后呢?“太后娘娘,乾元殿到了……”这小妇人坐在凤辇上回忆得出神,脑子里更是纷纷乱,却不想这么快就到了乾元殿,稍稍拢回心神,端坐在凤辇上,却见不远处贺首辅已经立在石阶上,美妇一下子更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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