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瞳孔放大,眸子里最后浮现出秋河和小天,他们稚嫩无邪,朝她挥手,笑容灿烂又开心,那笑声咯咯咯的清脆悦耳,响在云娘的心坎里,那是世间最美妙的音律,也是上苍赐给她和沈禾最珍贵的礼物!谁敢来夺,就与他拼命!看到此刻,司徒潇和洛夜白都感觉到越秋河不对劲,睁眼一看,没有哭声,从来都是倔强不低头的越秋河。此刻,热泪滚落脸颊!两人都猜测到小河就是越秋河。司徒潇想安慰他,却不懂如何安慰一个要强的男人突然哭了,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一拳击在了角落的石壁上,还好他有控制,黑岩石也够结实。洛夜白看到越秋河哭得压抑,双肩微微颤抖,他似乎极力压制自己的伤心,可是,人不都已经死去很久,他不明白越秋河为何还要哭?如此难过她也回不来的。手掌再触到小石人时,场面已经开始混乱,徐川修建的陵墓下,被困的生灵妖物四处逃散出墓,也不知道是谁解开了徐川的结界,逃散的生灵窜进了凡人的体内,大部分没有得到解药,流窜至村庄大肆发狂,残害无辜。阁间小瓶里是淬炼好的灵丹,每一个阁子里面就是一个生灵,暴|乱以后,都被打翻四处散落。这一切只因越秋河从洞中醒来,他安抚了小天,独自寻找云娘与沈禾,半途他看到了沈禾被四分五裂的尸体,满地乱草中全是刺目的鲜血腥味,他痛哭失声,害怕极力,满眼的泪水掩饰不住他内心地恐慌,心里一个执念要找到云娘!跌跌撞撞跑去问了黑蛟龙,当他溜进陵墓看到侍卫拖着已经死透了的云娘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那一根紧绷的弦,轰然崩塌!撕心裂肺地大吼、呐喊,他体内汹涌澎湃的洪荒之力霍然泄闸,一瞬间,陵墓结界被震开,排山倒海的高压侵蚀着四方三里以内的生灵,陵墓内被困生灵在混乱中死的死,逃的逃,一切都沸腾炸裂,乱成一团!都以为结束了,岂料不过是开始。被雨水冲刷、狂风摇曳后的万物,战后尽显疲惫之态,天空却格外明亮。待越秋河缓过神来,第一件事便是奔扑上前,抱着云娘僵硬的尸体,那是他在这世间上唯一害怕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他幼小的身体拖着绑在云娘身体上的草绳,举步维艰往沈禾的尸体地点赶去,他要让他的爹娘同葬,绝不能被那些肮脏之物玷污。距离不是很远,对于年幼的越秋河来说,虽远必达,纵使要了他大半条命,云娘和沈爹终于可以执手共死,惨烈的尸体,虚脱的身体,越秋河最终晕倒在沈爹的血泊中。迷迷糊糊醒来,现实比梦境更残忍!
饥寒交迫的越秋河,回想梦中还在和云娘说话,而眼前就是亲人冰冷的尸|身,凄凉和无助,紧紧缠绕着年幼的越秋河。真恨不得自己没有醒过来,想起小天最喜欢藏吃的在怀里,他还鄙视他贪吃,此刻想来小天太聪明,他随手抓了一把草放进嘴里,他一边吃着难以下咽的杂草,一边捡起沈爹的剑,幼小的一双手握住剑柄卖力地刨土。他想得赶紧埋了爹娘,再去找小天!司徒潇终于能理解越秋河吃黄梅的事,估计他怕黑犬说不定也是年幼时经历过什么。到底是年幼,越秋河勉强凑合将两具尸体埋如土中,身边就聚集起青面獠牙的妖兽!越秋河此刻力尽体虚,短时间内释放不出那股霸道的力量,他吓得后退一步,一pi股坐在稀泥里,他想大吼,可是胸膛连带双肩因呼吸不断起伏,撑在稀泥的双手,抖个不停,口张开了,却根本喊不出声音!眼看那青面獠牙喘着热息渐渐靠近,越秋河抬手遮住脸庞,稚气未脱的声音低弱重复喊着:“不要吃我”妖兽喷出的气息腥臭灼热,越秋河吓得心惊肉跳直打哆嗦,胯|下一股暖流涌出,顺|着他双|腿间蔓延——他尿裤子了!半响,越秋河发现没反应,松开手臂一瞧,青面獠牙都不见了!也不管为何,他蹒跚爬起拔腿却跌倒,又爬起再跑,他却感觉身后一直有东西追着他,时不时恐惧地回头瞧一下,只看到一团黑气尾随。越秋河只能不管不问,他要跑到村里求救,大人总会比小孩先想到办法,还有一线希望。可是,当越秋河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浑身烂泥腥臭,湿漉漉地站在村口时,他惊呆了。村里的人都被跑出来的妖物附体了,更严重的是这些附体妖物是淬炼失败神智不清的残次品,他们为了存活只能借身附体。附体后的男女老少,已经失去自我意识,行为都被妖物超控,起初他们毫无目的在道中央来回走动,一旦发现有美味气息,便蜂蛹而至。越秋河现在要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他在这些人当中看到了徐川的家奴,还有帮爹娘找他的婶婶伯伯,他们都失去理智,发疯了!幼时的越秋河双眼和心灵同时被强烈刺激,耳边响起粗犷浑厚的男声:“交出宝物,免你一死。”再次看到头顶盘旋着黑气,黑气里有猩红的眼眸,比青面獠牙还更可怕,越秋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此刻他只想大吼大叫,让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远离自己,通通消失!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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