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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9 / 25)

计划来,这种事必须徐徐图之不可。”她马上又爽朗起来,“现在就让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庆祝?”

“庆祝我们从今天开始狼狈为奸、郎情妾意啦!!!”青树举起硕大的啤酒杯,将它墩在许松实面前。

分别时,能看得出来青树扎实地喝了不少,嚷嚷着要跟许松实回家,被她的两位同伴拼命从许松实的车后座上拖下来。

把行驶改成自动,许松实点了一根烟,向年轻人们告别。

在倒后镜里逐渐消失的不甚靠谱三人组,也许真的会成为他动摇心教的最大助力。许松实对宗教本身并没好恶,大祭司、法礼者,在他眼中不过是另一种职位称呼。可一旦信仰与罪恶挂钩,便会成为诞生极恶的温床。

他自认并不是个好警探,甚至不是个正直之人。

毕竟没有哪个警探会把暗杀作为手段,处理那些逍遥法外的亡命徒,所以被阿织称为“黑警”他并不反驳,也不在乎。

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不重要。

在久安这样的地方,正直只会让人死得更快。

比如眼神坚定却饱含愤怒的法礼者。游荡在黑夜中做出堪称幼稚而无用的发泄行为,除了被人抓到把柄以外什么都改变不了。但幸好他不傻,身边还有一位更聪明的同伴。

青树,这个猜不透脑子里在想什么的小姑娘。

许松实见过很多聪明和狡猾的人,但青树跟他们都不同,既有难以捉摸的行为令人无法防备,却还有一颗洞察细微的脑子。

在这个酒桌上,青树应该是唯一一个能够与自己思维接轨的人。

这并不是说另外两个就可以忽略,正相反,一位在教内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力的法礼者,和一位性情天真身手恐怖的杀人者,他们凑到一起真想做点什么动静出来,就算是许松实握着他们的把柄怕也难以招架。

他也许该庆幸,幸好他们没有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更应该庆幸,他们作为人类的本性中,正大过邪。

把青树抱进后座放好,礼心才关上车门,拉开副驾的门。

“我也应该学习开车。”他看到阿织因为饮酒而调整了驾驶方式,系统制动限定车速和无人驾驶路线,要绕上好大一圈。

“没事啦,不过心心要是真的想学我可以教你!”

“我也可以!”后座的青树高举双手,顺便拿起电话,给刚刚才交换过号码的许松实发出无数条求爱信息。

“醉鬼快点睡觉吧。”稍微放平点座椅,礼心伸长手臂把毯子拉到青树身上盖好。

他虽然也喝了点,但目前为止还算清醒。

清醒地知道,有些事一旦开始,而有些事便必然会崩塌。

心教与黑帮勾连,时间几乎可以追溯到华阙罗帮助铜页区长上任时。

也许在华阙罗眼中,黑帮只是异教徒中的一类,与其他久安人并无区别,只要能够让渡足够的利益让心教在这里立足扎根,他愿意为其在苦难之主的雕像下立上一根蜡烛。

这根蜡烛,就是所谓的净心仪式。

仪式过后,净心对象就是“拥抱苦难之人”,是一位虔诚的皈依者,无论犯下什么样的罪行,教会的执法权将永远优先于治安局。

这成为黑帮逃罪、洗钱、暗金交易的最好隐身衣。

不过这根蜡烛相当昂贵,并非所有黑帮都能点得起——他要经过华阙罗的挑选,才能让法礼者的利剑为他挥起。

简言之,无法推翻华阙罗,就无法分离心教与黑帮。也就是说,虽然许松实想要的是后者,也不得不必须先帮助礼心夺得大祭司职位。

这事哪有那么简单呢?

华阙罗虽已五十开外,但身体康健,脑筋清明,即便他在六十岁左右让位给礼心,也会执掌教会控制新祭司的权柄,直至他无法再下达命令的那一天。

他当初如何极力挣脱的掌控,现今就会如何将它握紧在手中。

所以礼心等不得。

他只会等来一个又一个雨滴死去、一个又一个被关闭的医疗所。

如果心教的未来是这样的话,那他宁愿每一个心教子民都离开教会的庇佑——至少那样,他们的苦难仍有选择与改变的机会,不必如青树一般必须以濒死为代价才能解脱。

“心心的性格比较像妈妈吧?柔软又善良,你妈妈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后半句阿织没有用问句,相当笃定地说。“反正你肯定不像爸爸。”

我性格才不好呢。礼心想。

“我妈妈……确实是个很好的人。温柔,永远微笑,无论我做什么都会夸奖我……”礼心含糊地说。

但她的眼睛里,更多时候都映着父亲的身影。她是一位出色的以利可,一位出色的以利可妻子、以利可母亲、以利可女儿,是所有女性教徒的榜样。

至少在她自缢之前,都是如此。

“阿织,你妈妈怎么样了?”礼心低声问。

阿织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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