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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夏日的烈阳也让我感到阴暗潮湿。

每天都不过如此。

人是一种神奇的生物,有很多伦理奥妙的社会人际关系,每个人同时担任着很多角色,如同万花筒般,千变万化,深不可测。

小学二年级没有刻板印象里的天真单纯,大家该懂的都懂,不该懂的也懂。

下课们同学簇拥在一起,讨论初中部的八卦。他们说初一谁谁谁的姐姐出轨谁谁谁的哥哥,我嘲讽地说绿茶婊。

我什么时候加入话题的?这些侮辱的话是何时脱口而出?我明明知道这不好。

不过大家说我骂得好,喜欢和我聊天、和我玩。

放学校门口,妈妈抱着弟弟来接我回家,弟弟不开心,妈妈冷冰冰的,生硬地问我:“赋安,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不带任何语气。

“挺好的,同学和我聊天,老师教的课很有趣,我有认真听课。听了八卦,同学姐姐上初中谈恋爱,早恋不好啊,我以后肯定不会早恋。体育课的时候朋友给我偷偷去小卖部买跳跳糖……”说了很多,编了些废话,妈妈没理我。

我抬头看妈妈的表情,精美的五官被忧郁茫然覆盖,这个表情好像在她脸上钉死了,看习惯了还是会感到寒意与不安。

妈妈很爱我,很关心我,可是这种爱没有温度,难道爱自己的儿子是任务吗?

餐桌上,爸爸妈妈因为弟弟名字的事情吵起来了。妈妈想让弟弟跟她姓,然后离婚,爸爸不愿意。

自打弟弟出生以后家里天天吵架。

吃完饭了他们夫妻两还不停歇,好吵,心烦。

想到个办法。我走到房间的婴儿床边,手穿过护栏,用不重但很痛的力道把弟弟掐哭了,他们果然不吵架了,匆匆赶过来哄弟弟。

看着弟弟哭,我感到虚有的安宁。

一切因你而起,那也该因你而结束。

……

学校花坛时不时有野猫溜进来,我喜欢在那守着,摸摸头顺便喂点吃的。

我们班统一认为班长是班里最有地位的人,就算不这么认为,在我们班待久了也能感受到班长的权威。

班长蹲在我旁边,说野猫好脏,叫起春来又骚又贱,上辈子可能是个卖的,怎么吃猫肉的人那么少呢。

我愣了一下。

“对啊,真恶心,这辈子只配在路边发情等公猫来草了。”

班长李舒晏这几天和我玩得很好,对外宣言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没人敢说我的坏话了。

之前班里有传言,说我爸出轨导致我妈郁郁寡欢。

学校开公益活动,李舒晏作为年级代表演讲,演讲稿是我帮他写的,主题是爱护流浪动物。

人对一件事情真的有完全支持中立反对观点吗?

道德观是绝对的吗?

所以我给他写的演讲稿内容是建议流浪动物安乐死,缺德与道德并存,听讲的领导想反驳也没道理。与其让它们继续受苦,还不如没有痛苦地死去,长痛不如短痛。

只有以这种形式我才能传递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了吧,我是胆小鬼,连自己都无法面对。

我真的认可这个想法吗?

下午放学回家,爸爸妈妈吵得没完没了。

“赋安!你来给弟弟起名!”爸爸几乎是用骂声说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一个小屁孩?”我之前想自己决定上什么小学,爸爸妈妈说我个小屁孩做什么决定,钱又不是我出。

“随便起,不重要。”妈妈的声音带着怨气。

我半眯起眼思考了一会,想到我写的演讲稿:“赋乐这个名字怎么样,安乐。”

爸爸妈妈同意了,很无奈,他们吵累了。

要是能把我弟安乐死就好了,整个家被他弄得鸡飞狗跳无一日安宁,反正家里没人喜欢他,妈妈只会在他哭的时候哄两下,爸爸天天对他摆臭脸。

最终弟弟和我一样姓许,随爸爸姓。户口本多了一页。

许赋乐长大了些,手脚特别多,老是动我东西,我有了合理的理由打他骂他,爸妈不会有意见。

这个小儿子不受待见,我爸甚至不觉得他是自己亲儿子,长得不像爸不像妈。

爸妈分房睡了,家里的房子只有三个房间,我被迫去和许赋乐睡一起。

他半夜老踢我,我把他踹地上,他尿了一地。下午放学我把这事分享给李舒晏听:“老许你竟然把你弟踹尿了?笑死我了。”

李舒晏的弟弟李舒皓说这事不好笑,把他哥的嘴捂了。

“许哥你怎么可以欺负你弟弟呢?那可是你亲弟啊!”他的语气让我联想到九零年代的魔法少女动画片,声音还娇滴滴的。

我沉默了,把许赋乐的坏话咽到肚子里,妈妈说过在外面不能诋毁自己的家人,否则别人会觉得我们家不团结,好欺负。

“我不像李舒晏一样有个你这么好玩的弟弟。”李舒皓被我说害羞了,这话他听得他迷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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