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不是梦貘收错了梦,更知道从初中起就有的窸窸窣窣的那种讨论在说什么,知道身边男生有时面红耳赤在讨论的是什么,更知道了那个梦是什么,他久久回不过神,像失了心智的傻子呆愣地看着他哥的眼睛,只不过这一次不再纯粹,也不再懵懂。
他哥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用轻松嬉笑的语气说,弟弟长大了,哥哥好感动,好想哭。他却还是不说话,死死咬住下唇手指扣进床单。而陈青白只以为他害羞,笑笑便走了。他看着陈青白离开,眼睛一转不转,硬要描述便只能说是像淬了毒,只不过是七天不解便会死的情毒。
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久违地,想起很多事情,想他们一家自打父母搬来便脍炙人口的名声与模范,想他爸妈调走那天鞭炮噼里啪啦,那轰耳声音反反复复地重现,没炸穿当年茫然无措的陈核,却炸醒了如今的他;他想起街坊里的话,想起总收留他吃饭的隔壁家婶子,想起上语文课时看《禁忌之恋》的前桌。是的,他知道了那本书的名字,禁忌之恋,同性已然是禁忌,可那亲兄弟之间呢?他想起他哥,他哥,他甚至来不及学会自慰,只知道下面又涨又热,脑子也热的像闷到烧开的热水,前十几年来一直被封闭的情感一泵而发,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喜欢,爱以及恨。
哥哥,他拿着笔在皱褶的纸上涂写抹画,撕成乱条又攥成一团。他人生中第一次因为无助而想要流泪,他从小就听话,爸妈无数次因此而夸他,在其中做对比的还有他哥,他哥不算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初中时的叛逆期甚至还逃过学,高一时抽烟被教导主任看见,看着成绩的份上才免了处分和责罚。那会他们还在一个初中,年级板上贴满他哥的名字,只不过左边是警告,右边是荣誉之星。
但陈核不一样,他没做过出格的事,或者说他根本不懂什么是出格,什么是格,什么又算出,他对此茫然无知到甚至留不出余地去问一句为什么要做,他人生截止到现在最出格的事只有他哥。
早上,他看着陈青白走在他面前,弯腰伸臂去够沙发缝隙里的卷子,而臀部弯起的弧度,却让他又一次硬了。他躲在厕所里学会了自慰,洗完手出来时却看见他哥又笑着看他,同时还斜了一眼看着在垃圾桶里团成球的纸,捏了他的肩一下说吃早饭去吧。
他在开智后突然听得动周围一切的声音,并非是学习上,而是跟人有关的一切,他突然看得懂同学间眉来眼去的含义以及隐藏在背后的关系,就像失控的收音机每天都在接收来自各方各位的各种信号,他要发狂,却只做到了对着他哥发情。
他和他哥在同一所高中,只不过他哥读高三在四楼,而他在二楼,年级里鲜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只是说届届有级草,这三年格外帅。
那天他翻上楼去找他哥,却看见一个穿着夏季校服的女生和他哥站在拐角处,他一下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关键词弹在他的身体里叮当乱响,心脏砰砰乱跳,表白,情书,大脑像过载一样沉重。
他上前拽着他哥的手就走,直到下到操场被阳光曝晒才停。陈青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下也不笑了,问他做什么,他盯着他哥的眼睛,又开始无助到想哭。
他的欲望与日俱增,膨胀得塞满他的胸腔,他甚至只是看到相似的侧脸就会想起他哥,哥哥,他反复地念他哥的名字,在考试时,在读书时,在自慰时,他每一次念他哥的名字都仿佛在咀嚼,第一口是肉,第二口就是他自己的心头血。
他甚至在梦里成为过杀人犯,他回到几十年前,捅穿了母亲的子宫,以此剥夺他和他哥的生命。
他大汗淋漓地从梦中醒来,像脱水般痛苦地呼吸,像癔症般痴着念,陈青白,陈青白。
他开始读书,大量的书,他选的理,但每一本书却都和历史相关。从古至今,流转千年,人类从诞生走向必定的毁灭,文明发展下交纵的经济政治与殆亡时相对应的衍生,这一切的一切却还是挡不住性欲,如附骨之疽蔓延在他的身体。
事情转机在他升上高二他哥高考完的那个暑假,他交了一个女朋友,起因是他觉得自己这一切的魔怔都只不过是得了病,病因再明显不过地指向陈青白。但他哥考完试便跑出去跟同学旅游,一个月不见人影。他觉得自己既见不到他哥,病不会再被诱发,戒断反应也顺利渡过,以此足以证明他已康复。
女朋友是隔壁学校文科班的班花,性格却很泼辣,谈上不过三周便拉着他的手开了他家的门,进了他的屋,上了他的床。
但在水到渠成时他却发现了一件事,自己硬不起来。那些膨胀的折磨的令他日夜痛苦的欲望,竟像梦一样消失了,陈核看着自己萎靡的性器,想起梦貘,想起陈青白,他沉默好一会,然后提了分手。
说来也巧,当晚陈青白便回来了,关上门刚要喊他的名字似却又猛然收声,然后阴沉着脸,手上拎着屋外的垃圾桶走了进来,陈核往里一瞟,看见一个拆开的安全套。
十七岁,他哥十九岁,但他却要比他哥高上半个头,但陈核看着他哥,天空没有太阳,只有月亮,他却还是感觉像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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