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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坠(承泽除了朕已经什么都没有啦)(3 / 11)

,着魔似地盯着那片光华绚烂的夜空。

被盯得头皮发毛的李承泽错开视线,揉了揉疼痛不已的肩膀,忽然床畔一轻,他警惕抬眸,便见新帝掀开了那件色泽艳丽的龙凤呈祥蚕丝被,眸中闪烁着期盼的光采。

这个疯子,当真是演上瘾了,现在还跟他玩起兄友弟恭那一套。

李承泽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正欲开口讥讽新帝的惺惺作态,却见新帝笑意盈盈地晃了晃那条如银蛇一般咬着他足踝的细炼,胁迫之意不言而喻。李承泽无可奈何,只得阴沉着一张脸,任由新帝把玩心爱人偶似地恣意摆弄着他的身躯。

掀起被褥后,新帝遂又绕到床头,将软枕迭高置于李承泽的身后。犹若一名温柔深情的丈夫,体贴地服侍着大病初愈,身体羸弱的娇妻。他扶着李承泽的双肩,小心翼翼地倾斜他的身子,让他的后背轻轻靠上软枕。

紧接着,新帝将李承泽曲起的双腿伸展开来,平放于床榻上,还不忘替他理平凌乱的衬衣。

最终,新帝为李承泽盖上了被褥,唯恐一丝凉风灌入似地,捂得厚实严密。

若非李承泽早已透析他的本性,兴许会和世上任何一名怀春姑娘一般,被他精湛的演技所蒙蔽,真情实感认为面前这名俊美无双的青年就是值得托付终生的如意郎君,温柔深情,怜香惜玉。

这时李承泽又迷迷糊糊想起,如今范闲称帝,视他为如意郎君的姑娘自是不计其数,兴许日后只须朝后宫和朝堂的池子里撒些鱼饵,不用他亲自出手,那些愚蠢的锦鲤就会将一汪清水搅动得污浊不堪。

既然逃离不了范闲的掌控,何不干脆杀了范闲,或是大不了再死一次……李承泽恍惚地想,源源不绝的热度自被窝中传来,温暖了他冰凉的四肢,并逐渐磨钝他的思绪。

“这倒是朕的疏忽,竟无意间让承泽着了凉。”新帝坐于床边的椅凳上,怜爱地将李承泽冰凉的手掌握在掌中,催动真气将其捂暖。

李承泽极力忽视自掌心传来的异样触感,转过头,看着乐此不疲,再次戴上温柔面具的新帝,沉声开口,

“范闲,倘若你所谓的护我一生平安,就是将我监禁在这方寸之地,让我像条狗一样,仰人鼻息而活……这样活着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李承泽压低声音,冷冷道,“你──”

“承泽莫要妄自菲薄,朕可从未将承泽视作宠物。”新帝倏地开口打断。他的面上挂着绚烂笑容,犹若日轮明媚无暇,但翳于阴影下的黑暗却愈渐深邃,“朕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保护承泽,承泽可以信任朕,朕是为你好。”

李承泽闻言,缓缓扬起一抹轻蔑的弧,嗤笑出声,“是啊,你一向都是如此,口口声声说你做的一切是为我好,却从不过问我要不要。”

“因为是承泽有错在先,所以朕又何须过问承泽的意见。”新帝眨了眨眼,歪着脑袋,理所当然地笑道,“明明朕才是承泽真正能够依靠、信赖的那个人,在这世上会真心对待承泽的也只有朕。但承泽怎么可以擅自抛弃朕,跑去找李云睿撒娇呢?”

李承泽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至极,然而新帝却视若无睹,旁若无人地,以一种梦呓般的语调继续倾诉,“朕知道后真的都快气死了,倘若牛栏街刺杀案全是承泽一手策画的也就罢了,毕竟是朕冷落承泽在先,让承泽感到寂寞了,所以承泽同朕闹脾气朕也是能理解的。但为何,承泽宁可被那个女人利用,也不愿回到朕的身边?”

新帝注视着李承泽,眼底深处的欲望黑泥正狂暴地翻腾。那股熟悉的,被毒蛇绞紧心脏的感觉再度蔓延开来,李承泽试图抽回手,可新帝却轻笑一声,与他十指交缠,牢牢紧扣,教他只得悻悻然作罢。

“……你都知道了。”

“是啊。说实话,我直到现在都还恨着你喔,承泽。你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归宿,我进京就是为了找回你。可你明明一眼就认出了我,却刻意对我隐瞒身分,不愿与我相认。欺骗我、诱导我,让我误以为婉儿才是我失散的半身。”

绝望刷白了李承泽的脸色。他的唇瓣翕动,却吐不出任何一句辩驳的话语。

“我恨死你了,李承泽。你不肯乖乖听话也就罢了,处处与我作对我也忍了……但我们互为彼此最亲密的半身,可你竟敢舍弃我,甚至还在我面前饮鸩自尽,用你的死来嘲讽我。我想不透呢,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让你这样对我?”

新帝扼住那截白净的腕子,沉下眼帘,以指尖在细白的掌心中画圆打圈。纵然倾吐的是埋藏于心中,最深最沉的恨意,他依然唇角带笑,声音宛若微风拂过湖面,吹起一丝淡淡涟漪。

“不过无所谓,这些都过去了。毕竟回首过往,朕也做了许多错事。当时朕一直都很害怕承泽会永远离朕远去,可朕不知该如何是好,才能让承泽回心转意。”

新帝放轻声音,以柔和的声线徐徐编织出令人战栗的扭曲,“所以呀,朕摧毁了承泽的势力,把承泽的翅膀折断,让承泽跌落尘埃,再也无法翻身。朕承认,这手段确实过于粗暴,让承泽伤心了……朕在这里和承泽郑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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